聽雨樓是蒼炎大陸最豪華的酒樓,這一夜,二樓的燈徹夜未熄,白鬚駝背的星火門大長老莫玉負手而立。
“蕭泓烈,真的會去嗎?”莫玉問道。
“說不定,此人生性狡詐,但若他去了……就由不得他了。”莫里答道,依舊板著一張殭屍般的臉。
門外一陣腳步聲傳來,僕人報,“莫玉長老,劍音回來了。”
“讓他進來”莫玉說道。
進門的是個一身玄黑長衫的青年男子,星目劍眉,古銅色的臉上稜角分明,進門叩拜道“莫玉長老,蕭泓烈已離家,竹清帶著人跟著往城外以南的方向去了。”
“哼”莫玉冷哼道:“南方,你真以為他向南方去了麼?”
“我與竹清親眼所見,不敢欺瞞長老。”劍音答道。
“增派人手,多方追蹤”莫玉吩咐道。
劍音不解,但不敢再問,答了一聲,退出房間。
“走吧,老狐狸出洞了”莫玉說道。
兩人躍出窗戶,消失在晨曦裡。
天已微明,黑水河岸,波濤洶湧,蕭泓烈一行人一路北行。跨過黑水河,再往北走上幾日,就是通往黃沙城的黃沙道,黃沙道,說是一條道,其實不過是一序列人在黃沙中留下的記號,風沙侵襲,記號經常改變,如果沒有嚮導帶領,進入黃沙道的人往往凶多吉少。
“父親,在此處過河嗎?”蕭烽眯著眼睛看了看河水問道。
蕭泓烈看著眼前的景象,往昔歷歷在目,這裡往前走是河面,河岸兩邊都是山坡,河面寬廣,他們站的位置是此處唯一的豁口,當年,他帶著一支斥候小隊前往黃沙城打探訊息,也是在這裡遇到了山匪,這裡易守難攻,縱然隊伍裡的兄弟都身懷絕技,也被打得落花流水。
“山坡埋伏”蕭泓烈小聲說道。
“啊?”蕭烽一臉不可置信。
蕭泓烈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帶五人去前面山坡埋伏,拉弦搭弓!令旗舞動,射箭!”
“遵命”蕭烽不再追問,領命奔去。
蕭泓烈搖了搖頭,自帶了一隊人趕往豁口的另一面。
天色漸明,兩組人馬埋伏完畢,蕭泓烈掐算時間,靜靜地伏于山坡,稍時,只見遠遠的三個黑衣人騎馬奔來,蕭泓烈身邊幾個漢子不約而同直起了腰。
蕭泓烈舉了舉手,身邊人緩慢地舉起旗子。
三人追到河岸前,眼見河水湍急,一人下馬檢視地上的痕跡,停馬駐足四下觀望,顯是在追尋蕭府人馬的痕跡。
蕭泓烈向前手一招,旗子舞動,箭簇霎時間如暴雨般向著三名黑衣人射去。
三人大驚,迅速靠攏,以背對背的方式拔劍擋住了第一波箭雨。
蕭泓烈再次舉起手,令旗隨著他的手一揮,箭手們抽出箭簇往身前的第一個竹筒中蘸了一下,再次射出,隨著箭簇擦傷,豁口中三人敏捷的身手逐漸緩慢,眼見不支,蕭泓烈擺了擺手,停止射箭,策馬往三人奔去。
“誰派你們來的?”蕭泓烈問道。
三人軟軟地躺在地上,胸腔起伏,並不作聲。
“說出來,就給你們解藥。”蕭泓烈繼續問道。
卻見中間一人動了動眼睛,嘴唇翻動,銀光閃爍,竟吐出兩枚鋒利的刀刃!
見血封喉!頃刻間,旁邊兩名黑衣人橫死當場!蕭泓烈眼疾手快,緊緊扼住黑衣人下頜,扯下黑衣人面巾,卻只見一行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下,再看嘴裡,他竟生生吞下了最後一節刀刃!
死士!
數年前,旭亞與倉炎連年戰亂,很多人流離失所,為了尋得口飯吃,一些人成為了死士,為僱主執行任務,倘若被抓住,就立刻處死下屬或者自殺。但如今太平了幾年,已經沒有人再做死士了。
蕭泓烈看了看眼前的三具屍體,一陣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轉身看去,來路茫茫,並沒有更多追兵,他卻覺得似乎一直有人在窺探這一切。
蕭烽皺起眉頭,一臉困惑,問道,“父親如何得知三名賊人跟隨?”
“不對,不對,不是他們!”蕭泓烈喃喃答道。
“不對?還有其他人?”蕭烽更加困惑了。
“哼,朽木!”蕭泓烈氣得瞪大了眼,大兒子蕭烽資質愚鈍,性格火爆衝動,沒有他哪怕十分之一的機敏,若不是這孩子長像跟他一樣五大三粗的,他甚至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親生的。
嘆了一口氣,蕭泓烈閉著眼睛解釋道,“能神不知鬼不覺懸掛一條手臂在府上的人,只有這點本事嗎?威脅我們離府,難道就不會派個人跟著我們嗎?”
“是,是,呵呵”蕭烽摸了摸腦袋,訕訕地說道。
這時,一陣風從山上吹來,大夏天的,卻傳來了梅花的香味。
“來了!”蕭泓烈突然勒住馬韁,說道。
蕭烽看到父親如此嚴肅,率領眾府兵在蕭泓烈周圍排開陣勢。
片刻後,山林抖動,劍氣縱橫如萬馬奔騰般向著蕭泓烈頭頂襲來!
拔劍!蕭氏祖傳龍吟寶劍!
虎嘯龍吟,劍光閃動,直插雲霄,蕭泓烈雙腳踢上馬背,借力縱躍,只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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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氣凌冽,一劍分江河,一劍裂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