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休看著褚善兒那表情，聽著她說的話，嚇得嘴角都抖了抖。
“小人還是喜歡留在落雪院，可以經常吃郭大娘煮的飯。”小休趕緊轉移話題道：“小姐，您不是說渴了？小人給您拿菊花茶吧！”
“不必了，你就留在這裡好好侍候你姑爺。”褚善兒嘴角的笑讓小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剛才就不該多嘴多舌的。
“知意，小冰兒，你們隨我去看看我的好妹妹。”褚善兒淡淡的道。
“是，王妃。”兩人恭敬的跟在褚善兒的身後，往褚月的院子去了。
明月軒那邊，趙凌薇這會兒正在褚月面前落淚委屈。
“娘，你這是怎麼了？來了我這大半天了，只顧著哭又不說話。”褚月有些不耐煩的問了句。
她有孕以後情緒本來就不好，現在這趙凌薇又來她面前哭，要不然看在她是她親生母親的份上，她早就把人給轟出去了。
“還能怎麼了，不就是褚善兒一回來就給娘氣受了。”門外一道聲音傳了進來。
“安兒，你怎麼回來了？”趙凌薇一聽到聲音就抬起頭，嘴裡也總算說了第一句話。
“月兒過段時間就要嫁人了，身為兄長，我不該先回來幫襯著？”褚安看了眼趙凌薇，眼中閃過一抹鄙夷，“沒想到這才剛回來，就聽說母親受了氣。”
“還不是你們爹爹，都不知道被褚善兒那小賤人下了什麼迷魂藥！她都嫁出去了，竟然還處處維護她！”趙凌薇擦著眼淚，看向褚月低聲道：“之前她剛到府門口的時候，就讓下人大聲吆喝給你送安胎藥的事。”
“什麼？”褚月神色一冷，冷聲道：“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現在才說？”
“娘委屈，娘就想先哭一哭，而且這事兒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趙凌薇道：“怎麼，小春她們沒跟你說嗎？”
“沒有。”褚月神色更加的冷了。
那個歸老每次來給她把脈的時候，都說她的胎像不穩，情緒不宜起伏，所以小春他們壓根不會這種事告訴她的。
“月兒，你的臉色不好，是肚子不舒服？”褚安看著褚月有些發白的臉色，柔聲道：“你還是先到軟榻上躺一會。”
“我沒事。哥，莊子那邊的事你都處理好了嗎？”褚月道：“爹爹把京郊的莊子都交給你打理，你一定要好好做，這才能讓爹爹看在眼裡。”
“你放心，莊子那邊一切順利。”褚安道：“而且我不過是回來幾日，不會出問題的。”
“凡事還是小心謹慎些的好。”褚月淡淡的道：“你剛回來那就先去休息，等晚些時候我們兄妹再來嘮嘮。”
“不過幾里路，不累。”褚安道：“沒想到我今日回來還趕上褚善兒他們了。”
“娘你也是的，這種事就不該來跟月兒這邊哭，你沒看到月兒的臉色都不好了嗎？”褚安低聲說了趙凌薇一句。
“不跟月兒說還能跟誰說？你又經常不在家，娘這心裡實在是委屈。”趙凌薇憋著一張嘴道：“一大早的那褚善兒就把月兒有孕的事說的大家都知道了，還恬不知恥的大白天讓人準備熱水，要和安王爺一起洗呢！”
“她向來都不知羞恥，出入倌兒館都是常事，更何況這青天白日洗個澡了。”褚安道：“不過她將月兒有孕的事宣之於眾，對月兒的名聲不好，只是也並非全無壞處。”
“這件事還能有好處？”褚月眉頭微皺，“未婚先孕這件事對女子名聲不好，同樣對陳溫書也不利，到時候等我嫁過去，他們會不會以此侮辱我？欺負我？”
“這些都要等你嫁過去了才能知道，不是嗎？”褚安道：“娘之前傳信給我，說這件事雖然是陳溫書親自上門提的親，但陳家其實並不願意接納，只是……”
褚安說著話，看向了褚月的肚子，“如今陳溫書做的混蛋事經褚善兒的嘴說了出來，他們就是想不認或者想用別的手段斷了這門親事也是不可能的。”
“對對對，你兄長說的對，其實娘也是這個意思。”趙凌薇一聽自己兒子說出來的話，立馬附和了句。
“娘，就算你也是這個意思，也不該私下裡和別的夫人說這些，若不是兒子無意中知道，替你封了口，那結果可就不一樣了。”褚安轉頭瞪了眼趙凌薇，語氣不悅的道。
“哪裡就不一樣了。”趙凌薇委屈的嘀咕了句，同時心裡卻是驚了一下。
她的兒子在褚家向來存在感低，竟然能知道她私下裡做的事，還能幫她善後！
“從你嘴裡說出來，那就是要挾之意，難保陳家人不會惱羞成怒做出些什麼事來。”褚安冷聲道：“希望孃親以後做事能三思而後行，最好是和我還有月兒商量一下。”
“我……”趙凌薇眉頭一皺，想說她是他們的孃親，這種事還需要和他們商量嗎？
可是話到嘴邊，看著他們二人的神色，心裡卻是隱隱覺得，她的孩子已經不再是從前了。
“娘知道了。”趙凌薇憋屈的應了句。
“我們也是為了你好。”褚安抬手幫趙凌薇擦拭了一下眼淚，輕聲道：“不過娘你也要好好打算一下了，步雁荷都離開那麼久了，主母之位難道孃親就真的這麼無所謂？”
“怎麼可能！可是那賤人雖然走了，她那三個崽不都在府上嘛！”趙凌薇緊了緊拳頭，“而且這件事我和老爺明裡暗裡的提過很多次，可他都找理由找藉口避而不談。”
“步雁荷常年不在家，府上需要女主人的時候都是孃親您出面的。”褚安臉色沉了下來，冷聲道：“即便如此，爹還是要留著這位置給那賤人！害得我和月兒永遠頂著庶出的名頭，甚至外頭的很多人都只知道褚家三兄弟，壓根沒把我這個四少爺放在眼裡！”
“我聽老爺無意間提起過，那賤人年前就會回來了。”步雁荷輕咬著唇，“到時候我們的處境怕是會更難。”
“她又不是沒回來過。”褚月眼中閃過一抹寒芒，淡淡的道：“既然回來了，那這次就別讓她走了。”
“別讓她走？這怎麼可以！”趙凌薇不敢置信的看著褚月，“難道還要留她在府上？”
“之前設計讓她離開，本以為爹會因此讓娘你當主母，可這麼多年了，還不是一樣。”褚安道：“既然如此，不如就按月兒說的，回來了就別走了，永遠留下來。”
“你們的意思是……”趙凌薇往自己脖子比劃了一下，顫抖的嚥了口口水道：“這要是被人知道了，那我們，我們……”
後邊的話趙凌薇自己都說不下了，緊張不安的看向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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