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御炎看著慕容九。
“阿九，你只需知道，我永遠不會傷害你，就夠了。”
慕容九心中對他充滿信任，點了點頭。
接著他又說：“即便是找不回曾經的記憶，也沒關係，阿九不必感到難過，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能告訴你。”
這是不想給她造成心理上的壓力。
丟失了一段記憶，也不礙事。
慕容九當然希望能找回記憶，她現在很茫然，覺得不過是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怎麼認知彷彿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還記得她回到侯府之後的狀態，和現在的心態是一個天一個地。
包括想起二皇子，從前她感到歡欣喜悅，如今卻莫名感到厭惡。
對明明並不熟悉的凌王，卻有種可靠的依賴感。
她覺得她忘記的彷彿不是一兩年的記憶，而是很多很多的事情。
“阿九，你父兄還有師父很快就會趕來，我給他們留了記號。”
“父兄？還有師父也來了？”
她心跳加快，父兄，就是瑤娘口中的傅將軍父子麼？自己竟不是侯府的孩子，而是傅將軍的親生女兒。
天知道她聽到瑤娘說完之後，心裡有多麼的激動。
原來她沒有缺失父愛母愛，因為侯府根本不是她的家人，傅將軍才是她的親生父親，而且他們還來這麼偏遠的地方尋找自己，一定很在意自己。
還有師父，這麼大的年紀，也跟著過來，真是讓他受苦擔驚了。
但要說辛苦，面前的人應該是最辛苦的。
慕容九便問他：“王爺，您這邊損失是不是很慘重？”
“對我不需要用尊稱，阿九，我是你的夫君，不是外人。”
她抿唇點頭，耳廓微紅。
“四皇子手底下有個女高手，我也是在你失蹤的那一天才打探清楚，她輕功很高強，有一日我們在宮中留宿，夜裡她來偷聽，見她背影高大，還以為是男子，對女子放鬆了警惕，沒能第一時間查到她。”
“她的名字好像叫墨玉，殺死她後，四皇子很憤怒。”
君御炎頷：“因為四皇子費了很大的工夫才將她收服，動了很多心思，才收攏了這樣一個高手為他所用，甘願為奴為婢。她能輕鬆進入皇宮而不被覺，能為四皇子傳遞訊息，做很多事情。她一死，等同於四皇子斷了一隻手。今後再想往皇宮傳遞訊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我這邊確實損失了不少好手，但對四皇子而言，墨玉死的損失更大。等回京後，我會給他們的家人足夠多的撫卹，讓他們衣食無憂，作為補償。有些犧牲是沒辦法避免的，他們是我的手下，出來之前就已經留下了遺書。”
這是回答她損失慘重不慘重的問題。
慕容九眉頭緊皺，覺得這些人的死都是因為她。
君御炎當然看穿了她的心思，對她道：
“我與三個皇弟之間的戰鬥是不可避免的，我的侍衛等同於死士，本次出行，摸清了四皇子的實力，除掉了他佈下的眾多暗樁，於我而言，是有利之事。所以阿九不用覺得愧疚，就算沒有你，我們之間的鬥爭依然會生。起碼，我知道了四皇子的狼子野心，不被他表象所哄騙。”
慕容九知道這些話是安慰她，但她確實造成了他人的傷亡。
“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君御炎眉心蹙了起來。
他想朝慕容九伸手，又怕如今失憶的她會覺得自己輕薄無禮，只得握緊了手掌，溫聲說道：
“阿九，你我是夫妻，剛才的這種話不要再說了，為了你，不論是我，還是你的父兄，即便是付出生命也心甘情願。”
慕容九的心被他的話猛地一震，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湧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