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她說的辦法可行，將能大大降低造紙的成本，加上活版印刷，以後書籍進萬家，普通人家也能買得起。”
聽完樓子溪的話，柴掌櫃神色凝重的說道。
普通人讀書難，一直是皇后娘娘心中的難題，為了讓百姓能讀書認字，皇后娘娘這幾年掙的銀子都投入了各地的學堂之中。
柴掌櫃他們也一直在想辦法節約成本，因為節約下來的每一筆錢，都能幫助更多的人。
這種慈善說出去可能很多人都會笑，覺得是無用之功，現在就有很多貴族暗中嘲笑，說泥腿子就算是認得了幾個字，也同樣是泥腿子，永遠不可能改變階層。
這種想法根深蒂固，但相信有皇上和皇后娘娘堅持不懈的努力，總有一日，普通人也能跨越階層。
所以在聽到造紙術也能改進的那一刻，柴掌櫃心中是既激動又欣慰。
儘管那王瓔珞不是個好人，但她腦子裡的確有很多有用的東西。
這些好東西，運用得當，將利國利民！
難怪連陛下也要“忍辱負重”，娘娘也要繼續裝病。
為了國家與百姓，委屈自己一點又如何？
“造紙上，我來安排人去做，你安心去做你的事情。到時候在技術上有難題，就得需要你去出賣色相了。”
柴掌櫃開玩笑道。
樓子溪無語的搖了搖頭，不過柴掌櫃說的也不算錯，他的確有在出賣色相，即使對著那女人笑不出來，他也會佯裝出笑容，眼神認真的看著對方。
他道：“你不要小看了那個女人，陛下說她有更改他人記憶的能力，既然要偽裝，就得全身心偽裝，她虛榮心很強，只需要真心欣賞她，便足夠，其他的，反而是畫蛇添足。”
“放心，事關重大，便是為了咱們皇后娘娘，我也會打起十二分精神。在其他手下面前，我也會一演到底。”
樓子溪點頭，慎重點沒問題。
王瓔珞可能會對其他人施展能力，卻不會輕易對他們下手，因為一旦出手，她就有很大的露餡可能。
不過小心點當然更好，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柴掌櫃又繼續忙碌了起來，他人手眾多，加上皇上派來了不少能人，沒多久，竟真的造出了竹紙。
竹紙剛製造出來，樓子溪就匆忙趕了過來。
“兄長，快把竹紙拿過來給我看看！”
他喊著柴掌櫃。
不成想，一抬頭，竟看到了陛下和皇后娘娘！
他一愣，接著連忙跪下。
還未出聲音，君御炎就喊他起來。
“朕帶著皇后微服出宮，不宜張揚，除了柴掌櫃和你，這裡沒人知道我們在此。”
慕容九也笑著對他招手：“子溪，你快來看，這竹紙果然不錯，細膩柔韌，乾燥整潔，成本較傳統造紙術節約了近六成，最重要的是，竹子生長度快，比起樹皮，竹子這個原材料將更加方便和快捷。”
樓子溪剛把竹紙拿到手裡，就感受到了和傳統紙的不同。
其實貴族也有昂貴的宣紙，不僅貴，而且工藝複雜，所以稀少，他成為朝廷新貴之後，自然有人送他重禮。
在今天以前，他覺得貴有貴的道理，但今日見了竹紙之後，他忽然覺得，和昂貴的宣紙相比，手中的竹紙不僅不輸，甚至在韌性上，更勝一籌。
比起一兩金一兩紙的昂貴宣紙，竹紙成本低，易推廣，一對比，優點數不勝數。
“好，太好了。以前我們借的書，字跡都幾乎難以辨認，說到底，還是紙質差，易暈染易受潮，別說放幾年，就是隻放幾個月，字跡也要差上很多。”
而他手上的竹紙上，他認得出，是陛下的字跡，字跡清晰有力，卻不透不滲，表面平滑，受墨性極好。
君御炎道：“以前為了粘稠，造紙加的是米粉糊，如今加的是植物粘液，紙漿更加均勻，加上石灰水浸泡，紙質更加光滑柔韌，且適宜存放，的確不錯。”
慕容九感慨：“想來也是經過了無數匠人的試驗，才能達到最終的成果，而我們跳過了這一步，直接拿到了結果。”
幾人都笑了。
儘管不知道未來究竟是何模樣，一開始也會因為王瓔珞的怪異存在而感到驚慌，但不管怎麼說，眼下的一切都是利國利民的，那麼又何必去管未來呢？
不管王瓔珞是來自多少年以後，也不管將來會不會有類似之人出現，只要將危險完全杜絕，便不必為此而感到慌亂。
有危機感並不是什麼壞事。
“樓愛卿，能不能繼續從王瓔珞那裡得到更多的啟，就看你了。”
君御炎對樓子溪說道。
樓子溪：“……是。”
他這幾天，一直都在“請教”王瓔珞各種問題。
他道：“王姑娘也並非全知全能，對於她不瞭解的事情，她也說不出所以然來。不過她確實知識淵博，所涉雜多，都不算精通，但也能得到啟。”
慕容九道：“如此也算是件值得欣慰的事，相信在她的那個時代，像她這樣知識淵博的人有很多。”
大家都肯定了王瓔珞的能力，也很清楚，王瓔珞並非明創造者，她只是生活在了一個好的時代，並且有出色的頭腦，能記住雜多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