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仙閣。
夏梓沅將詞譜抄錄完全,腦海尚且浮現出許多想法,不顧外面已然昏黑的墨空,繼續在紙頁上寫寫畫畫。
背後一雙有力的手臂突然將她抱了滿懷,若不是嗅出了他身上獨有的龍涎香,她怕是要條件反射地回擊了。
肥波又不提醒她!
察覺到身後男人情緒不高,她輕輕放下手中的筆,環抱住他的腰身:“褚肆,我想你了。”
綿綿軟軟的思念從心上人的口中說出,填滿了褚肆那顆亟需補救的心。
“阿沅,朕總算懂得何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何須一日,一個時辰朕便有些想你了。”
“阿沅,這便是歡喜吧。”思以莞爾,她的一個懷抱便驅逐了來時的風霜。
她不知道褚肆來之前遭遇了些什麼,才會對她這般想念,總歸受益的是自己,她自他懷中抬:
“褚肆,看著我的眼睛。”
褚肆不疑有他,盯向了她的一雙水眸,水眸裡是他微恍的面容:“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朕?”
還是朕嗎,也是,好感才一半,還不是“我”。
“嗯,那是因為,夏梓沅的眼裡無論何時都盛滿了褚肆,動無可動,替無可替,只你獨一無二。”
她又靠近了些,雙臂環住他的長頸,腳尖相抵,若即若離地吻向了他的喉結:
“夏梓沅這一生,都會喜歡您,保護您,哪怕與世間所有人為敵,也甘願做褚肆一人的信徒。”
“明朝明朝待明朝,只願卿卿意逍遙。”
這妙不可言的情話,即是男子,也會含蓄隱約,他的阿沅足夠大膽火熱,赤誠的話燙著他的面頰。
忽視掉耳際的滾燙,褚肆將懷中嬌人抱緊,勢要揉弄到骨血。
分明是極具勾引的意味,他心中卻暖得毫無做情事的打算,就這樣,就足夠了。
一個擁抱,真的,滿足了。
“阿沅。”
“嗯?怎麼了?”
“阿沅。”此生固短,無你何歡,遇之我幸,得之我興。
“我在,我,永遠都在。”永遠這個詞,表示持續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終止。
溫存了好長一段時間,兩人就這麼環抱不語,慰藉風塵,彼此取暖。
等分開時,夏梓沅瞧到,褚肆他,眼角竟有了紅意,是因為她嗎?
還是她的話?
“阿沅,餓了吧,夫君帶你去吃魚。”褚肆想讓她忽視掉自己方才的失意。
“吃魚?”怎麼會想到要吃魚的?
“是,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北方有鮮魚,味美而回甘嗎?如今魚兒已上鉤,趁著新鮮食用最好。”
“好,都聽你的。”她倒是忘了,早晨他說過釣魚理論,看來他的籌謀也圓滿了。
夜晚的京城,在褚肆的治理下,政通人和,還有零星的商販在擺攤生計,他應當是個合格的帝王的。
四處張望中,素手被他牽了過去,緊緊扣住:“阿沅的美貌怕是這幃帽也難遮住一二,招惹了一堆的死蒼蠅環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