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日記(1 / 2)

鐵絲蒙子上,醃漬入味的嫩肉剛一貼到滾燙的鐵板,刺激得水分驟滅。

不多時,薰香味綻放於庭院,混合著滿樹的梨花香,令人陶醉。

男人手握著鐵釵,將滋滋作響外酥裡嫩的熟肉遞到身旁緊盯著的女人碗裡:“肉好了,吃吧。”

褚雲梨自然地接過,夾上一小塊,蘸取少許梅子醬,汁液充盈,滿足極了,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誇讚不已:“唔唔,還是你的手藝最好了!”

周圍坐了一圈的小輩,夏梓沅和褚肆算是面色如常,唯有檀果兒抿了抿唇,不知作何想,稍顯不自然。

唐家人對父母這甜掉牙的日常早已見怪不怪。

縱使如此,唐雨喬也忍不住多嘴一句:“父親,母親又不是半大的孩子,哪裡用得著您伺候,您二老整日裡蜜裡調油,也不覺膩。”

褚雲梨不悅了,一個脆響的腦瓜崩彈上去:“本公主一日是公主,終身都是公主,你父親伺候我怎麼了?兒子不孝,父親替補,有什麼錯?”

洩了一通,褚雲梨痛快不少,靈光一閃,嘴角微耷,扯著唐默的袖子裝可憐:

“相公,他說本公主老!可憐本公主十月懷胎才生了這麼個小兔崽子,九死一生地揣著這小東西守城門,臉浮肚腫,連日嘔吐,到頭來,竟是錯付了!”

說著,她眼裡泛起晶瑩的珍珠,欲欲墜落。

落花嬌美人,最撫愛人心。

唐雨喬捂著還沒好利索的腦門包,二次受痛,不可置信地望著母親惡人先告狀。

母親的餘光裡全是狡黠。

他不依,對著唐默求公道:“父親,母親慣會來這一套,前例已是不勝列舉,你可勿要輕信。”

兒時,他初入私塾,不像旁人那樣膽怯念家,他很適應書院裡讀書習字、背書寫詩的日子。

倒是母親捨不得,兩眼淚汪汪地送他前去,因書院不常放假,母親實在無聊,某日裡將他從書院偷走,趕到郊外放紙鳶烤肉吃去了。

書院的先生找到家裡,父親得知了此事後面色不虞,母親卻轉臉將他賣了,偏說是他想家偷跑出來的。

這麼蹩腳的藉口,哪有人會輕信一個小孩子敢瞞著大人偷跑出京,他只有兩隻腳,就是跑一天也到不了啊。

偏生父親的眼睛都長在母親身上了,母親說什麼他便信什麼,扭頭將他交給了先生。

先生罰他抄了一天的書,他的手腕都痠麻得不得了。

此等事件如數家珍,他可是被母親坑害得不慘呢。

怎奈唐默眼盲心瞎,明知是夫人挑起的事端,仍是護著心上人:“長者賜,莫有不受之理,你不必多事,且吃你的。”

唐雨喬瞥見母親小人得志的面孔,不忍直視,委屈地夾起自己烤的肉塊塞到嘴裡:“哼,這肉啊,還是自己烤的香,我才不做那巨嬰呢。”

此話一出,夏梓沅夾往褚肆碗裡的肉一頓,像是被點到名字,筷子轉而夾回塞到了自己嘴裡。

褚肆眼睜睜地看著屬於自己的肉半路失蹤,眼角直抽抽。

他沒胃口地撂下了自己的竹筷,將矛頭對準了壞事之人,問起褚雲梨來:

“姑母,京城上下貴族子女中,屬唐家兒女最為出眾,表哥們最是突出,一個年紀輕輕便擔赤衛營之,一個是素有醫德的絕代醫士,全仗姑母教養。”

褚雲梨聽著對自家兒女的恭維,想起自己放養式的育兒,不好意思地擺擺手:“嘖,區區小事,不足為奇。”

褚肆將眼神都拋給大口吃肉的唐雨喬,眼睛裡滿是算計:

“姑母教育有方,無需謙虛,朕以往從表哥那裡聽聞,姑母在他們小時便要求他們日日記錄生活瑣碎,想來,定是因此,奠定了他們的成才之道。”

“不知朕可否瞻仰一二,也好為朕與阿沅之後的子嗣打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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