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是孤魂野鬼(1 / 2)

心思微動,褚肆急不可遏地握著那枚竹牌進了殿內。

白日門窗大敞,灼眼的日光照得滿殿生輝,唯有角落裡一盞長信宮燈亮著,驅散了暗處的陰霾。

男人的手死死握著竹牌靠近火星,不多時,便顯露出暗處的字跡來。

“願,椿萱並茂,棠棣同馨。”

微妙的譏諷聲在靜寂的殿內散開,教松心躺在錦被下的夏梓沅猛然睜開了眼。

褚肆的動作快得讓人無法捕及,肥波想要提醒時,已然晚了。

下意識的翻身,夏梓沅正對上一寸之隔的怒火,還未待她有所反應,褚肆便俯在面前。

眼裡的銀沙倒轉,滿是陰鷙的旋渦完全覆蓋了柔情的雙眸。

褚肆按在她雙肩上的手不知用了幾成的力道,讓她感覺肩胛骨都要斷裂開來,她嚥了口氣,還想說什麼:“陛下,臣妾可以解釋的。”

褚肆哂道:“解釋什麼?解釋你深夜瞞著眾人祈禱只是為了掩人耳目,實則另有居心?還是解釋你先前所有的甜言蜜語都是包裹了一層糖霜的砒霜,口蜜腹劍?”

“是了,朕怎麼忘了,皇后是被朕擄掠而來,遭朕羞辱與脅迫後,怎麼可能真心地待朕如常人,又怎麼向上邪求圓滿姻緣,你的私心裡全是謊言。”

褚肆一想到昨日種種都摻雜在利益之下,水月之鏡下是另有所圖,心底的懷疑怎麼也壓不下,只想毀滅一切。

他又加大了力度,大聲呵道:“說,你究竟是誰,不要再試圖拿天外飛仙那一套來哄騙朕,你尚有父母兄弟,莫不是哪裡來的孤魂野鬼,埋伏在朕身邊,所求為何?”

夏梓沅疼得冷汗直流,顧不得那拆骨的疼痛,正想著從何處說起才好。

禍不單行,肥波也傳來不好的訊息:“宿主宿主,好感值直下不止,已經降到7o%了!”

腦海一陣眩暈,她險要支撐不住,更是對初時那晚思鄉心切做出的多餘舉動後悔不已。

她梳理著萬般頭緒,喉頭一甜,疑惑又驚恐地說道:“什麼天外飛仙,臣妾從未說過自己的身份,陛下何以曉得?”

褚肆見她還在裝,大手一揮,連人拽到梳妝檯前,繁複的衣袖揮落了一地的珠光寶釵,水嫩的碧肌撞到了硬實的桌角,眨眼間便見青了。

擦得不見一絲灰塵的明鏡前,男人明黃的衣袍壓在方才心神盪漾的胭脂紅上,他欺身在背後緊緊箍住她的腰,不見昨夜種種的曖昧,唯留狠厲。

褚肆自認動情後最是憐香惜玉,可此時卻不管不顧地掐在她點點玫紅的脖子上,正對上鏡面。

“朕不是傻子,你的醉酒之態是演得生動至極,醉步在屋簷下的酡紅面妝,朕也信了九分,可皇后啊,你忘了一件事,在獵場那日,朕因答不上來飲酒時,你的眼裡,除了偽裝的失意,可沒有半分的警惕。”

他之所以相信了她的身份,是因被那日的美景美酒美人迷了心,他也願意去蒙上眼相信。

可是......

“試問一人在酒上不及,又不明遊戲規則時,最該擔憂自身是否會被罰飲酒,可你卻鎮定有餘。忘了?不,不是忘了,是因酒本就不是你的弱項。”

“由此推斷,那日所謂的試酒量,不過是為後面的交心做戲,那一連串的問答與身份的曝光,也是你有意的,脫口而出的虛假身份,自是為了掩蓋夏梓沅沒有的能力。”

“朕猜,你另有身份,這便又不對了,一個瑤池的花仙,無根無水的,哪來的父母兄弟呢。”

鏡中男人的唇瓣親密地貼在夏梓沅的耳廓,呢喃的話語不似先前的情話纏綿,反而像是在下達她臨死前的詛咒。

夏梓沅幽恐的心一跳再跳,她跪趴在蒲團上,腰身仍是緊緊地繃著,一刻也不敢松,語氣裡帶著驚魂不定,她佯裝鎮定地道:

“臣妾是對酒不怕,可當日之所以坦白身份,也是願對陛下多一分坦誠,教陛下不要擔憂臣妾會害陛下。”

騎虎難下,她又道:“自古以來,狐媚禍國的謠言不少,話本子裡亦是有狐妖取男子心膽修煉的,帝王之座,不容他人酣睡,臣妾恐陛下也因此對臣妾深有忌諱,不得已才將身份暗暗曝光。”

“因為臣妾願意試著去相信陛下。”

“至於臣妾初時祈願的牌子,臣妾也不瞞了,臣妾雖不是自願來到陛下身邊的,正如陛下所言,沒有人會在對方傷害到自己後,仍抱有愛意,臣妾那時也無時無刻不想著回去。”

心口上的傷已經癒合很久了,長出了新肉,可傷勢好過,並不代表從未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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