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時桉此人在此前是出了名的大方,每月的俸祿就往身上一揣,碰到那個屬下有困難了都能從他的手裡支走不少,這還是他第一次碰到祝時桉需要問別人借錢的境況。
祝時桉回道:“上交了。”
方景序:“......”
兩人回到祝府時,方景序伸手攔住了要進去通傳的門房。
方才在宮中之時他還不覺如何,可他越是臨近此處便越覺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將人撈上便走,委實不想在與人寒暄之上浪費時間。
逐夏院裡。
岑雨昨日又得了祝時桉的許可,今日一早就帶上了晏覺一起來府上陪黎晚音解悶,黎晚音便也就讓鹿梔將喬陽也從院中帶了出來。
黎晚音自黎府帶來的四個丫鬟難得同一時間在院中齊齊出現,幾人正將喬陽團團圍在了鞦韆上,爭相推著小傢伙玩。
晏覺正在樹蔭下扎著馬步,岑雨就蹲在旁邊一下一下揪著地上的雜草。
“她們這是什麼意思?”岑雨有些不服氣,“為什麼喬陽一來就有好吃好喝好玩的一起都堆上來,上次我卻只有一個果盤?”
黎晚音慫兮兮地沒敢接話。
這樣的場面已經上演了一整個上午了。
通常都是以岑雨主動起攻擊開始,以四人的合力圍攻為止,這中間要是黎晚音插上一兩句話,四人便會轉移攻擊目標,輪番勸說她也和祝時桉要上一個孩子。
她將自己整個人縮在了從茶樓帶回的吊椅裡面,自己給自己扇著團扇。
箇中的艱辛只有她自己知道。
岑雨的抱怨還在繼續:“夫人你不是說要我教喬陽功夫嗎?她們幾個這樣,我還怎麼教?”
黎晚音眼都未睜地敷衍道:“等將軍回來,你自己去與他說。”
“跟我說什麼?”祝時桉的聲音突然響起。
黎晚音連忙抬頭。
“將——”岑雨驚喜的聲音只喊出了一半便連忙收了回去,“見過四皇子!”
逐夏院裡霎時跪了一地。
方景序只匆忙說了句“請起”,便快步走到了黎晚音的身前,急切道:“祝夫人,此前你說等我將母妃接到別院中就可以幫她治病,今日我已將一切都準備妥當,還要牢夫人前往府中診治。”
黎晚音見方景序神色之中滿是焦急,當下便也不再多言,只匆匆吩咐鹿梔照看好喬陽等人後,便直接與祝時桉一起去了四皇子的府中。
方景序的四皇子府與祝府只有一街之隔,即便是走路也用不了太久的時間,饒是如此,在幾人上了馬車之後,方景序還是揚聲對車伕吩咐道:“走快一些。”
方景序已提前差人回去將側門敞開,馬車便一路徑直駛到了榮妃所在的院落門前。
黎晚音從袖口裡掏出她之前備好的簡易口罩戴到了臉上,轉頭對著二人說:“此物我也只來得及做了一個,未曾給將軍和殿下準備,還請二位先去別處稍等片刻。”
黎晚音今日只是問診,方景序便也只好壓下心頭的焦躁,將祝時桉引到前廳盡地主之誼。
黎晚音緩步走向院中正大門緊閉的正房前。
剛一走近,黎晚音就聽到了一連串壓抑的劇咳之聲,聲音的主人應是正背靠著坐在門後,聽見身後傳來走動的聲響,那人勉強壓下了喉間的癢已,溫柔笑道:“是晚音嗎?”
那人便是四皇子方景序的生母——
榮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