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還關著約有十餘個人,他們分散地關在另外兩處牢房,看起來比三人的待遇要差上許多。
其中好幾人臉上身上都遍佈著傷口,被折磨得簡直不成人形。
柳皓淵第一次見到這般慘烈的情形時,驚得整個人都一連後退了數步。
“這......這......”柳皓淵瞠目結舌,“這裡怎還會有......”
他剩下的話沒能說完。
他們幾人被關在由孫恆親自看管的牢房裡,每日收到最大的虐待也不過是餿飯餿菜,雖然不知道這群人抓他們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但他之前確實是以為這裡所有人的待遇都應該和他們一樣......
柳皓淵不光感覺胸口處陣陣堵,心頭也升起巨大的疑惑。
他們的待遇雖然說不上好,但到底是比這邊強了許多,原本他還在考慮是不是恩師在朝堂上得罪了哪方勢力,如今看來......
對方應是有更為深沉的謀算。
聽清了他全部思緒的黎晚音唇邊扯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不愧是讀書人,腦子轉得就是快。
“走吧,”黎晚音道,“先去拿點吃的過來。”
柳皓淵沉默著點了點頭。
灶房裡剩下的飯菜都是黎晚音上次來時便備下的,和他們方才所吃的菜色基本一致,柳皓淵便也沒起疑,和她一起給每個牢房關著的人都分了一點,之後才一起回到了院子裡的飯桌旁。
“師傅。”柳皓淵站到範酌言身後,聲音低沉。
範酌言和寧逐風一起看向他。
柳皓淵遲疑片刻,還是將方才的所見所聞與兩人細細說了,他僅是陳述了真實的景象,絲毫未摻雜個人的主觀臆斷,其餘兩人卻是也和他產生了同樣的懷疑。
寧逐風走到孫恆的身側,又重重在他的腹部狠踢了一腳:“起來,問你點事。”
孫恆悶哼一聲,被繩索纏繞起來的身體縮成了一個蝦球,卻倔強地閉眼裝死,拒絕回答他們的問話。
寧逐風抬腳就想再補上一下,卻被黎晚音的突然出聲打斷了進度。
“寧大俠,”黎晚音端起桌上已經被吃乾淨的菜盤,在裡面倒了些茶水,“孫大人方才可能被雷劈得壞了嗓子,先給他喝點東西潤潤喉再問吧。”
寧逐風表情複雜。
【剛才那雷......還真劈他們身上了?】
【但一共就四道雷聲,是怎麼做到劈倒這麼多人的......】
他的視線又從黎晚音的臉上移到她遞過來的盤中。
那裡面原本裝著的是什麼菜他已經不記得了,但這菜應該是放了許多油,裡面還零星剩了幾塊菜渣,兌了茶水之後,這一碟的油和菜渣便都飄在了水面上,黏黏糊糊的,看起來很是噁心。
寧逐風捏著孫恆的鼻子給他灌了進去,動作急促得像是想要趕快甩開一塊燙手的山芋。
孫恆吐出一連串難聽的髒話。
黎晚音忙伸手捂住了喬陽的耳朵。
“你們抓我們三人到此的目的是什麼?”寧逐風又在孫恆的身上補了一腳,想了想又補充道,“不說的話,等下我就再給你灌上一碗泔水、不是,菜湯......”
孫恆衝他翻了個白眼,聲音嘶啞道:“抓你們到此就是為了找時機讓二皇子過來將你們幾個救走,好讓你們為他效力。”
這話一說出口,在場的人瞬間便都屏住了呼吸。
當事的三人全都沉下了臉色,孫恆的臉上只剩下了驚懼。
【我方才都說了什麼???】
【我明明沒想說的,為什麼會這樣?!】
他猛然想起來了什麼。
【是之前的那碗......黎晚音定是在裡面做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