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黎晚音就要將他們引到下一個平平無奇的攤位前面,池心舟只得開口道:“祝姑娘,這些小物件時某已經買得夠多了,這京中可有隻得本地才能買到的東西,好讓我帶回去顯擺一番?”
他想要買禮物本就是為了與她多接觸而想出的藉口,但他也沒想到,黎晚音竟是這般的性子,眼看就是將他當作了帶動周邊商販經濟的冤大頭。
黎晚音聽著對方心中的吐槽,知道池心舟這是已經忍耐到了極限,只得遺憾地看了眼身後還很長的集市。
可惜了,本以為他還能再多忍一陣的。
“當然有了,我現在就帶公子過去。”黎晚音眸光轉動,狡黠笑道。
她腳尖的方向一轉,將幾人往長寧街的方向帶去。
池心舟眼神幽深地抬腿跟了上去。
護衛緊隨其後。
他今日既然碰上了黎晚音,打的便是要從對方身上探得資訊的主意,只是這人的防備心著實太強,他每每剛一開口,她就會以看到了什麼驚世好物的眼神帶他拐向旁邊的攤位,他到現在也沒能從對方口中聽得一絲有關於祝時桉的訊息。
只是現在幾人已經拐出了這條佈滿了攤位的街道,他還有一段時間可以用來打探。
只要在城門緊閉之前離開即可。
這三人身後的岑雨一臉凝重,伸手推了兩下同樣跟他落在後面的姜隨珠:“我怎麼看不懂姐姐這是要做什麼了呢?”
黎晚音平日雖然樂善好施,但絕不會只要旁人一搭話,就熱心地帶人逛上一整個下午。
畢竟她每日都在研究如何賺錢,平日裡說得最多的話便是時間太緊了些。
姜隨珠的面色同樣凝重。
她沒能認出戴上了人皮面具的池心舟的臉,但自她得知了自己家族的滅亡與對方脫不開關係之後,那人的身形便牢牢印在了自己的腦裡。
她已然認出了池心舟的真實身份。
只是黎晚音的舉動十分奇怪。
她像是知道池心舟所扮演的人身份必定存疑,姜隨珠卻是不知他是在何處露出的馬腳。
姜隨珠快步跟了上去。
關於池心舟的身份,她得想辦法提醒一下黎晚音。
只是池心舟的心思過於謹慎,他此時應是也認出了自己的身份,她得想個能不暴露自己的辦法。
一行人心思各異地朝著琳琅閣的方向晃晃悠悠地走著。
路上,池心舟舊事重提:“這幾日京中的守備看著似是增強了許多。”
黎晚音盈盈一笑,道:“這是自然,畢竟官家壽辰這般普天同慶的日子,是要嚴一點的。”
“這其中,”池心舟煙波流轉間,狀似無意般問道,“瞧著似乎還有軍營中的將士。”
黎晚音的腳步一頓,停在原地轉頭看他。
池心舟笑著解釋道:“姑娘不要介意,在下只是之前聽聞這位小哥說你急著去見將軍。”
“在下不才,一直都十分崇敬咱們的驃騎將軍,敢問姑娘是否認識祝時桉祝大將軍?”
黎晚音定定注視著池心舟,對方也並不躲閃,任她肆意打量。
“是啊,”半晌,黎晚音驀地笑開了,“時公子可想見上一見?”
“那就太好了,”池心舟朗笑一聲,“時某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