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o8章 路明非：是她讓我凍的
天空母艦，美國隊長解凍實驗室內。
路明非站在試驗檯邊，好奇地伸手去戳美國隊長身上的冰殼，彷彿在觸控某種特殊的工藝品。
一旁的娜塔莎提醒道：“等待會兒解凍時，只要出現了意外，或者隊長突然表現出很痛苦的樣子，就麻煩你立刻把他重新凍上。”
“沒問題，”路明非點頭，“到時候保證凍得比現在還嚴實。”
娜塔莎：……
那倒也不必。
“從資料來看，他的身體情況問題應該不大，”託尼道，“他似乎並沒有被完全凍結，應該是因為接受了級戰士血清之後，他的身體素質大幅提高，為了給這具強大的身體提供能量，他體內葡萄糖的含量也遠常人，所以他整個人是要低於正常的結冰溫度的。”
“你是怎麼透過這些資料看出來這點的？我們根本無法隔著冰層探查出隊長的體內情況。”一旁某個年輕的研究員不解。
託尼也不解：“你們為什麼看不出來？”
年輕研究員：……
“其實我家裡還有個前段時間剛做好的大型掃描器，應該能隔著冰層掃描出裡面的詳細情況。”託尼隨口道。
為的研究員眼前一亮：“斯塔克先生，能借您的掃描器用一下嗎？”
“神盾局會為此支付報酬。”娜塔莎也道。
託尼搖頭：“沒差啊，要是掃描出來他的身體情況不容樂觀，難道伱們就不解凍了？”
研究員和娜塔莎一起沉默。
雖然託尼的話說得就好像神盾局很不重視人權一樣，但……她們好像也確實沒有理由反駁。
“嗯……”託尼站在實驗臺前一陣操作，“根據我的判斷，美國隊長現在正處在一個臨界於生與死的邊緣，他的身體基本無礙，雖然對普通人來說很多損傷會留下終身後遺症，但對級戰士來說住幾天院應該就沒問題了。”
“最大的問題在於他的大腦，”託尼道，“他的大腦並沒有被凍住，而是經歷了七十年的沉睡……嗯，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連著睡二十個小時以上的經歷，是不是頭很難受，精神不振？”
周圍人點頭。
“人的大腦是不能一直睡眠的，就算是那些會冬眠的動物，在冬眠期間也都會週期性的甦醒，”託尼道，“而我們這位隊長，一口氣睡了七十年，他生命中有過三分之二的時間都是在這一場長眠中度過的。”
“會有什麼副作用嗎？”娜塔莎問道。
“什麼都有可能，”託尼道，“先就是失憶，我用你們聽懂的方式表述，睡眠時大腦會整理記憶，重要資訊的關聯被增強，無關資訊的關聯被減弱，而這位病人一口氣睡了七十年，很難說他醒了之後還能記得多少東西，以及經歷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一個人的性格，記憶是經歷的具象化，他的記憶生改變後，因為某些重要資訊被極度強化，他的性格也可能生一些改變，通常是變得比以前更極端。”
“美國隊長變得更極端……極端正義嗎？”娜塔莎輕笑一聲。
託尼搖頭。
娜塔莎還是太天真了，隊長可是七十年前的人物，七十年前的美國政府和現在的美國政府可大不相同，隊長可未必會跟現在的美國政府和平共處，到時候“美國精神”的代表公開跟白宮作對，那些政客恐怕就有得頭疼了。
不過託尼不會把這些猜測說出去的，自從鋼鐵戰衣和反應堆現世，那些政客沒少噁心他，能給他們添點堵可是大好事啊。
“另外，還有一個嚴重的問題，他不一定會醒，”託尼道，“一個人睡了七十年，很難說他的大腦還願不願意脫離這個保持了七十年的狀態，也許對大腦來說‘睡著’才是正常的狀態，貿然叫醒他很難說會有什麼後果，而指望他自主甦醒的話，就完全取決於他的求生意志了。”
“當然，你們也可以像照顧植物人一樣照顧他，反正對神盾局來說也不缺這點錢對吧？”末了，託尼還貼心地補上一句。
娜塔莎沉默片刻，看向為的研究員，目光堅定：“開始吧。”
研究員點頭，跟其他幾個人開始用連線在試驗檯上的鐳射手術刀切割冰面，鐳射的功率經過了精細的調整，會直接讓冰塊昇華成水蒸氣，不會有融化出來的水。
“只要隊長的身體出現惡性變化，或者他突然表現得非常痛苦，你就立刻把他凍回去。”娜塔莎再叮囑路明非一次。
路明非點頭。
……
史蒂夫·羅傑斯覺得自己沉在一片又冷又重的湖水底下，水壓在他的每一寸身體上，讓他動彈不得，幽沉的湖底暗無天日。
他不記得過了多久，他的意識無法保持清醒，就像是一場夢，有時感覺在夢裡度過了一生，醒來後不過是個十幾分鐘的回籠覺，有時只覺得在夢裡走過了片刻，醒來之後太陽已經落下又升起又落下了。
直到某一刻，他感覺湖水中亮起了一片微光，隨著微光的出現，他身上的壓力也驟然減輕。
史蒂夫掙扎著想要游上去，他越是往上游，光芒就越強烈，身上的負擔就越輕，游到最後，他彷彿已經不在水中，像是衝進了天空裡，黑暗已經完全被光芒取代，他感覺自己周身再無束縛，不禁仰天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