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語顏小聲道:“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男人卻道:“昨夜孤洗的,你也沒反對。”
她頓時噎住,良久才嘟囔著反駁:“我那時……那時犯困呢!”
男人笑得愉悅:“事到如今,你還怕孤?”
“就因為事情生了,我才更怕,成不成?”
她的嗓音不自覺地提高,小臉沉下,奶兇奶兇的模樣看得夜翊珩笑得越寵溺。
“孤怎麼覺得你絲毫不怕了?”
“才不!”她氣呼呼地咬唇,掙扎著想從他懷裡下去,卻是掙不脫。
只須臾,他便將人抱進了浴房。
黎語顏抓著自己衣襟,軟著語調與某人商量:“我真的自己可以洗,待我洗完,你再抱我回房吧。”
覺他不會同意,她捏住他的手指,嬌嬌軟軟道:“好不好嘛?”看他神情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她拉著他的手,輕晃他的手臂,喚他,“夫君……”
這聲“夫君”聽得他唇角揚起弧度,終於點了頭。
只是令她意外的是,她進到浴池中,他也跨入內。
身子不適,她有些警惕地盯著某人,沒想到他竟出奇地老實,不光目不斜視,且不靠近她分毫。
兩人洗完,夜翊珩照舊將人抱回了臥房。
就在黎語顏覺得此人今夜說話算話時,他取了床頭放著的玉瓶,又拿了一盒祛疤膏過來。
“你幫孤抹,孤幫你抹。”
“不要!”黎語顏強烈反對,“我不用抹藥。”
“聽話!”男人扣住她的手腕,嚴肅道,“傷了就要抹藥。”
她垂眸,纖長的羽睫微顫,聲音又低又小:“我可以幫殿下抹心口的疤,旁的,咱們各抹各的,好不好?”
他那條猙獰的疤痕,她不敢抹。
不是說怕疤痕本身,而是……
“不成,自個抹不仔細。”男人溫聲道,“你且放心,今夜孤不動你。”
“真的?”
“真的。”他抬起她的下頜,“那你聽話。”
黎語顏羞紅了臉,乖順點頭。
抹藥時間實際很短,卻一瞬一息地過得十分緩慢。
待藥膏抹完的剎那,房門外傳來陌塵的聲音:“殿下,屬下有事稟報。”
“知道了。”夜翊珩應聲,修長的手捏了被角將嬌羞的某女蓋在了錦被下。
他穿好衣裳出了臥房。
“何事?”
房外傳來他清冷的聲音,黎語顏捂著臉,在床上打滾,方才太羞人了!
陌塵看了看關上的臥房門,夜翊珩會意,提步往外走。
陌塵旋即跟上:“殿下,慶郡王的人來東宮查訊息,為一人是冷松,他帶了不少人,此刻就在東宮外頭,需要屬下將他們拿住麼?”
夜翊珩俊眉微蹙:“來東宮查什麼?”
陌塵猜測:“昨夜,屬下與若風命人在東宮外方圓一里的地方守著,不讓人靠近,大抵是此舉引起了慶郡王的注意。”
夜翊珩眉頭微動,昨夜他是有命暗衛署將東宮圍起來,不讓人進入東宮,並未讓他們連東宮外頭也管了。
“無妨。”他淡淡道,“他們膽敢進到東宮內,就地斬殺。如若只在東宮外頭,隨他們去。”
諒他們也查不到什麼。
陌塵頷:“是,殿下!”
夜翊珩眉峰聚起,季清羽竟開始查東宮,他想查什麼?
轉而一想,姓季的目的無非兩個,一個是顏顏,另一個便是天晟的江山。
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