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家,兵部尚書韋家?”
他的嗓音冷得能結冰。
黎宗輝頷:“正是。當初結親時,韋家說了多少好話,退親時,愣是一點情面都不給。”
黎燃的臉登時沉下,周身凜冽氣勢瀰漫,戰場上的殺伐盡顯。
饒是方才嬉皮笑臉的黎軒與黎佳佳見了,都心慌地嚥了咽口水,規規矩矩地坐好,連大氣都不敢出。
太子妃的父王真不愧為鎮北王。
光此般氣場就能震懾住敵人了。
賀氏道:“當年黎宗扶正馮氏,在酒宴上,韋家當場退的親。我與夫君想去安慰語顏,哪裡想到黎宗連夜將人送出了府。夫君派人去尋,愣是尋不到。”
黎宗輝也自責道:“過了很久,我們才知黎宗把她扔去了山裡。也不知道在哪個山頭,京城周邊我都派人去找了,一直沒能尋到。”
黎燃冷哼一聲,黎宗已經受到了懲處。
此言叫夜翊珩詫異。
馬公公低眉垂眼道:“鎮北王累到了,這會子就在大殿呼呼大睡,請兩位殿下進宮看看!”
黎煜燁以為父王是預設去軍營的,便未多想,帶著夜玖回了房。
黎語顏不禁替被揍那人捏把汗,能被她父王揍一晚還不死的,當今世上怕是不多。
他不善言辭,唯善動拳頭。
夜玖的肚子越來越大了,時常有些不合時宜的要求。
東宮離皇宮近,他們到皇宮時,黎煜燁與夜玖還在路上。
究竟生了何時?
他與黎語顏對視一眼,兩人加快腳步進了殿內。
“父王今夜要去軍營看二弟?”黎煜燁問。
“此事我知道了,過去之事,咱們暫且不提。”
他沒往下說,但大家都意會了。
反正不管何時,他都得陪著她。
黎宗輝頷:“是,都過去了。語顏如今是太子妃,鑑於她的關係,我才得了寧遠侯這個爵位。今日厚顏來訪,主要想跟王爺道聲謝!王爺有這麼好的女兒,將我與內子看成親叔父親嬸嬸。她年幼時,我們真沒幫上什麼忙。如今反過來,她卻幫了我們很多。”
黎燃拍了拍他的胳膊,笑道:“好了,咱們都別如此了,孩子們要拘謹了。今夜就在府中用膳,就當自己家,千萬別拘束。”
站起身,就要跪倒在黎燃跟前,被黎燃一把托住。
“跪謝就不必了,你作揖便是。”黎燃嘆道,“顏兒這孩子,來到我身旁時,什麼都學會了。身為父親,我真沒教她什麼,這也是我此生憾事。好在她年幼時,有你們照顧她……”
夜翊珩道:“父皇,允兒臣扶著岳父去客房歇息吧。”
皇帝輕聲糾正她的說辭:“揍了一晚,揍了很多人,不是隻揍一個。”
何事累到了?
還在大殿大睡?
與此同時,馬公公也到了東宮。
至於韋家,敢欺他的閨女,就得承受該受的後果。
黎煜燁頷:“大抵如此,二弟與羅家女的婚事能不能成,父王也沒下定論,大抵因此事在探討。”
有大臣回答:“回太子殿下,咱們上朝上到一半。這會子大殿內鎮北王正在酣睡,皇上命臣等出來,說是誰都不能吵到鎮北王。”
遂又問:“哪個大殿?”
黎軒黎佳佳這才活泛起來。
——
在鎮北王府用完晚膳,黎宗輝一家便道了告辭。
“揍了一晚的人,揍誰?”
“何事?”夜翊珩淡淡問聲,修長如玉的手給黎語顏舀了一碗燕窩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