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宗輝道:“她被欺負後,我與賀氏時常有關心她。她也知道依照我們的本事,不能與老太婆他們作對。”
季清羽感嘆:“那時即便是虛假的關心,都彌足珍貴了。”
怪不得阿顏會與瞎子走在一起。
這兩人皆是自幼缺愛的。
他動了動匕,對冷松冷聲道:“動手吧。”
冷松聞聲上前。
黎宗輝不敢相信,大聲喝問:“你問了那麼多,還是要我死?”
“你與你女害我家全都被奪爵位,你覺得你還能活下去?”季清羽笑著反問。
黎宗輝心慌不已:“所以你今日便是要報此仇。”
“對!把你們騙來,就是要你們都死。沒想到意外知道你們與東宮起了過節,更知道你們一家的險惡嘴臉。”季清羽冷笑著反問,拿著匕指了指地上的賀氏屍體,還有綁在樹樁上早已體無完膚的黎佳佳,“你老婆已死,你女兒差不多嚥了氣,你好意思活著?”
“那你問我這些做甚?”黎宗輝梗著脖子,不甘心就此了結了性命。
季清羽眸光朝向京城方向:“我只是想知道阿顏的童年是何等模樣。”
“呵呵呵,你知道了又如何,她又不是你的。”
黎宗輝想在死前噁心他一把。
季清羽笑意清潤:“是不是我的,不勞你關心。”
他將匕給了冷松。
冷松握緊匕,用力紮在了黎宗輝的心窩。
——
過了幾日,黎軒終於脫離了危險。
凌朗前去檢查他的傷口。
黎軒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屋子,眼眸轉向外頭,院子寬敞,有人在灑掃。
遂輕聲道:“幫我跟太子妃說聲謝謝!我知道這些都是她安排的,我欠她太多,包括這條命。”
凌朗看著自己縫合過的傷口,癒合得還算可以,便幫他纏上紗布。
“確實都是太子妃授意的,沒有太子妃,你早就沒命了。”
黎軒又道:“我想見見太子妃姐姐,請幫我把話帶到,我想給她磕頭。”
凌朗搖頭:“你好生休養。”微頓下,又嘆息,“你也不想想你家人對太子妃做了什麼?如果此事擱在自個身上,是不是得寒心得徹底?你若去見太子妃,又有何居心?”
“的確都會想我的動機,可如今我內力全無,功力盡失,我對太子妃沒有威脅。我只是想見見她,她是我在世上惟一的親人了。”
“你這話說的,黎宗的兩個女兒黎柔黎萍可都活得好好的,她們才是你的堂姐。”
“我不想與黎宗黎宗輝再有任何瓜葛。”黎軒眼眸含淚。
黎毅兄長才是他的榜樣。
太子妃姐姐是他的信仰。
寧遠侯府的其他人,他都不想與他們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凌朗收拾好藥箱,扔給黎軒一罐藥:“想見太子妃,那就早些好起來。”
“多謝!”黎軒抓住藥罐。
他的命是太子妃姐姐給的,今後再無旁的念想了。
——
這幾日,黎語顏寫完一本字帖。
擱筆後,大致翻閱一遍,覺得可以,便喚來松果。
松果躬身:“太子妃喚小奴何事?”
“幫我把字帖送去皇宮。”
松果接過字帖,高興道:“皇上盼字帖盼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