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2o年3月15日,曹操病逝於洛陽,享年六十六歲,葬於高陵,兒子曹丕代漢稱帝后,追尊為太祖武皇帝。
公元226年6月29日,曹丕病,駕崩於洛陽,終年4o歲,臨終之時傳位於曹叡,託孤於司馬懿。
公元234年1o月8日,諸葛亮病逝於五丈原。
自此,司馬懿無論在政治上還是在軍事上已無對手。
公元238年,司馬懿奉詔剛剛平定割據遼東、自立為燕王的公孫淵,邊境安定。
出征之時,天子曹叡命司馬懿得勝後不必班師回朝,只需率軍直往關中,鎮守曹魏西大門長安,以保曹魏社稷安穩。
司馬懿此時雖是位極人臣,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但卻也是對曹魏忠心耿耿,待平定遼東後,就即刻依了皇命,直奔關中而去,不日,便途徑白屋。
司馬宣公遍觀白屋,只見此地北依太行,南眺黃河,東接司州汲郡,西臨壺關陵川。
境內山水相依,奇險秀幽,太行精華,絕壁萬仙,百泉勝地,瀑布幽谷,勝似江南。
司馬宣公觀畢不由讚歎:“果是養兵的好去處!”
恰此時司馬宣公剛剛經歷大戰,且又連續多日行軍,不覺軍疲馬乏,今見如此好的養兵之處,不由讚歎,讚歎畢,便又言道:“全軍應於此處休整幾日當好。”
此時邊關安定,京師安然,在如此好的去處休養幾日,在司馬宣公看來,也未為不可!
即刻傳下命來,安營紮寨,停軍歇馬,就於白屋休整。
是夜,司馬宣公坐於中軍帳案前夜讀兵書,回想往事,不覺感慨萬千,感慨之中,忽想起當年民間遍戲之言:死諸葛驚走活司馬,心中不由鬱悶,鬱悶之時,便就起身,跺出帳外。
帳外,清風習習,夜朗星稀。
司馬宣公站於習習清風之中,不覺又生慷慨之情,慢慢抬頭,仰望夜空,以觀天象。
這是司馬懿多年養成的習慣,每當晴空夜間便觀天象。天文地理,行軍打仗之事,已然刻在了他的骨子裡。
此時西方,只見心宿正在閃爍,在其旁,有一顆星,卻是忽明忽暗,一動不動。
司馬宣公看到之時,不由一驚,即刻低下頭來,用力揉揉眼睛,然後定睛再看。
不錯,夜空之中,遙在西方,心宿確是閃爍,而旁邊之星確是忽明忽暗,一動不動!
司馬宣公驀然驚到,不覺身體顫抖:“不好,熒惑守心之象,大凶之兆!”
司馬宣公本剛生慷慨之情,今見如此天象,陡然憂心,然而他知道,此等大凶之兆若果此時說了,只怕于軍於國不利,更何況所兆之兇不曾出現,便就是謠言惑眾之罪,罪大莫及。
此等事,只得放於心中不言當妥。
司馬宣公抬頭再看看星象,已是憂心忡忡。
忽的又起一陣風,直吹的司馬懿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夜,有些涼了,司馬懿憂心忡忡的又跺回軍帳之中,重坐于軍帳案前,翻開案上兵書,卻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了,星象之事在心中久久揮之不去,思來頗為壓抑。
司馬懿身體附於案上,抬手託著自己額頭,陷入沉思之中,神態不由慢慢恍惚起來。
恍惚之中,司馬宣公做了一個夢。
夢中,司馬宣公不知身在何處,隱約似乎是在洛陽皇宮嘉福殿中,又似乎不是,然那場景卻似乎又那麼熟悉。
模糊之中,司馬宣公只覺得自己坐於榻上,當朝天子曹叡卻是緩緩走過來仰臥於司馬宣公兩腿之上,步態身形似乎有不妥之處。
待天子仰臥畢,輕聲呼喚司馬宣公:“愛卿,只管俯視朕面。”
司馬宣公哪敢動,心驚不敢俯視。
只見天子曹叡卻是又連連呼喚:“愛卿,只管俯視朕面。”
司馬宣公耳聽天子言諭,不敢不從。
遂緩緩低下頭來,只用眼睛去觀天子面容。
這一看,只把個司馬懿驚出一身冷汗!
只見天子曹叡口歪眼斜,五官挪位,涕涎橫流,猶如鬼怪一般!
司馬懿正心驚之時,忽的只見天子抬起手來欲環抱司馬宣公脖頸,這一下,把個司馬懿嚇得驚叫起來。
這一聲驚叫,驚動了帳外的司馬師。
司馬師快步來到司馬懿案前,輕聲呼喚:“父親,父親。”
司馬宣公聽到司馬師呼喚,不覺醒來,方知剛才只是一個噩夢。
“父親,已是深夜了,為何還不臥榻歇息,難道剛才案前做了噩夢?”
“正是,剛才確實是做得一個噩夢,只驚的我一身冷汗。”
“父親一生文韜武略,經歷過無數生死都不曾膽戰心驚,為何今夜卻為一個夢至此?”
司馬師不解,便就詢問司馬懿。
司馬懿抬頭看了看司馬師,卻是沒有回答:“師兒,你且去帳外一觀天象,觀畢即刻回來。”
司馬師見司馬懿並未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卻是讓他出去夜觀天象,雖是心裡疑慮,但卻是乖順的應聲喏,轉身出了軍帳。
少傾,便就快步轉回帳中,眼睛直直的看著司馬懿:“父親,這天象難道是......”
“不錯,正如我兒所觀一樣,乃是熒惑守心之象,大凶之兆!不知師兒可測何等之兇?”司馬懿一邊用低沉的聲音確定了司馬師的揣測,一邊又詢問司馬師。
“兒知道,秦三十六年,天顯熒惑守心之象,後一年8月28日,秦始皇嬴政駕崩於出巡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