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會兵取陽平關、兩城,不僅僅得錢糧、輜重無數,更是得蜀軍降將蔣舒、蔣斌、王含,心中不由不勝歡喜,遂就陽平關內大賞三軍,開懷暢飲,因了志得意滿,不覺喝的酩酊大醉,待月升之時眾將散去,鍾會便就面含微笑臥於榻上歇息。
然,正待鍾會酣睡之時,卻聽陽平關城內驀然之間喊殺之聲不絕於耳,似有千軍萬馬攻來,不由陡然之間驚醒,猛然榻上坐起,大呼一聲:“不好,蜀軍夜襲陽平關!”
遂就趕緊披掛整齊,持劍衝出中軍帳。
待到得帳外,卻見魏軍皆都驚慌失色,手持兵器亂做一團。
鍾會不由大喊:“切莫驚慌,只列隊迎戰!”
然待軍士回神,卻是不知喊殺之聲來自何處?
皆都手持兵器眼觀八路,耳聽四方,以辨敵軍出沒之處。
不時有軍士向前:“仔細辨別,敵軍乃是來自陽平關西南!”
鍾會聽報,眼望陽平關西南方向,卻是隻見西南之處陰雲密佈,飛沙走石,喊殺之聲只在其中雖不絕於耳,然卻是不見敵軍身影:“如今敵軍形勢不明,眾位將軍切勿攻擊,只擺好陣勢以待敵軍。”
眾位軍士聽了,遂就齊聲應諾,無奈擺好陣勢直視西南方向防範,然卻是隻聞喊殺之聲卻是不見敵軍身影。
不覺天明。
然天明之時,卻是隻見西南方向除卻陰雲密佈外卻是風平浪靜,仔細看去,卻是無有任何敵軍。
鍾會不覺驚奇:“不想蜀軍之中竟然有如此智謀雙全的將軍,所佈之兵竟不能見。”
然雖未見敵軍,但畢竟夜間聽來卻似有千軍萬馬,鍾會如何能敢大意?遂就中軍帳商議對策。
“昨日夜間敵軍呼呼而來,然待天明之時卻不見敵軍身影,如此來看,蜀軍之中當有智謀雙全之人,如此敵軍軍情不明,我等如何敢動?故依會之見,全軍陽平關內戒備,以防敵軍偷襲,除卻嚴防以待外,還需派出遠哨以探敵軍究竟!”
眾將聽聞,皆言合該如此,小心行的萬年船,鍾會頷遂派八路遠哨巡探。
不時八路遠哨歸來,齊集鍾會中軍帳,皆稟自陽平關以外五十里仔細探尋,只在山中偶見陰雲、狂風,卻是未見任何敵軍。
鍾會聽報,不覺更加驚奇:“蜀軍之中何人如此高謀?某家卻是不曾耳聞,既然如此,大軍依然只在陽平關內待守,直至敵軍軍情探明為止,其間皆需嚴防死守,枕戈待旦,不得鬆懈,遠哨皆繼續打探。”
眾將得令離帳,布兵防範。
鍾會則穩坐中軍帳中,只待敵軍。
不覺天色漸暗,然卻是一切平靜如初,鍾會卻是因了一天擔驚勞累,不覺倦意襲來,無奈只得中軍帳中戴甲而眠。
然至三更時分,卻又忽聽陽平關西南方向喊殺之聲不絕於耳,其間更是夾雜著箭矢射之聲,甚為清脆。
鍾會不由又驚醒,即刻榻上躍起直衝帳外,然待帳外之時,卻是如同前番一般,只聞廝殺之聲,卻無敵軍身影,而城西南卻是陰雲密佈,飛沙走石。
鍾會此次不僅僅再是驚奇,而是驚疑:“蜀軍之中不知哪位將軍能出如此疑兵之策?”
不覺又持戈待旦一夜。
天亮之時,鍾會便就直至西南查詢,卻是如同平時一般,並不見任何被攻擊痕跡。
驚疑之中便就升帳:“敵軍如此大起疑兵,讓會甚為擔心,既然敵軍如此,且遠哨又探不得任何軍情,不若會率軍親往探視,一明敵軍軍情。”
諸位將軍連續兩夜也皆如此驚慌,聽聞鍾會親往探視,雖覺有危但也無可奈何:總不能就此阻閉於陽平關內…
遂就大起數百騎騎兵,皆都披掛整齊,手持兵器跟隨鍾會出關一探究竟。
“既然兩夜廝殺之聲皆來自陽平關西南,今就先探西南之地。”
鍾會引軍遂便就直往西南方向而探。
不覺離城三十里,只覺地勢越來越陡,越來越險,鍾會不覺警惕,直命軍士小心前往。
又行三十里,又忽見前面一山,山高坡陡,怪石嶙峋,樹林茂密,鍾會不覺抬手:“此地地形險要,正是伏兵之地,如果有伏兵,必在此處,眾位將軍皆需小心。”
然,話未落地,卻是隻見本就風平浪靜的山坡之上,忽的狂風大作,狂風起時,竟然如同地上生出的濃霧忽的環繞山間,濃霧之上,卻是陰雲密佈。
鍾會見了,不由大驚:“此乃何等手段?竟然能呼風喚雨?”
不覺皆都勒住戰馬,小心觀望。
然觀望一陣,雖是陰雲密佈,霧鎖山頭,狂風大作,然卻是不見敵軍一兵一卒,便就趕緊喚過蔣舒詢問:“此乃何處?”
蔣舒聽問,趕緊馬上拱手:“此處乃是定軍山…”
只一句,不由驚出鍾會一身冷汗:“定軍山,某家聽聞過此山,昔日老將軍夏侯淵便就是命折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