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試探

三人衝上陽臺,往樓下望去。

馬逸明喊了一聲:“蛐蛐兒,把你那個俄羅斯望遠鏡拿來!”

從11樓遙遙望去,小區非機動車道上已經排好了整整齊齊一個長方陣型,大概4、5o個人,男女老少高矮胖瘦都有,一色的紅t恤、白色運動褲,煞是整齊好看。領頭兩個高大的大叔戴著白手套,舉著兩杆紅旗,上面寫著“紅旗暴走團”。一男一女兩個領隊在吹著哨子踏步整隊。

那領頭的老頭兒身材高大,精神矍鑠,全副武裝,戴著一套無線耳麥,腰帶上彆著一個隨身小喇叭。老頭兒雙臂一振,做手刀狀,向前直直地一劈,嘴裡大喊道:走走走!全體暴走隊員立馬整齊應道:精神抖擻!

老頭兒:走走走!

隊員:艱苦奮鬥!

老頭兒:走走走!

隊員:健康我有!

洪亮而整齊的口號爆出一股雄渾的氣勢,霎那間整個小區充溢著一股雄赳赳的肅殺之氣。

老頭兒把一隻胳膊斜斜地一劃,士多店門口的大喇叭立刻響起高亢的《運動員進行曲》。在雄壯的樂曲聲中,老頭兒再次雙臂一劈,兩個旗手大旗一舉,隊伍整整齊齊出了。暴走隊員昂挺胸,甩開胳膊大踏步前進,彷彿參加國慶閱兵一樣個個神情肅穆。

圍觀的閒人“哄”的一聲立刻做鳥獸散,踩單車的、騎電動車的、散步的麻溜地跑到人行道上避開。暴走團氣勢恢宏,像一股洪流,頃刻間衝上馬路,直向大學城方向進……

馬逸明三個人看得入神,想不到這個暴走團組織得這麼專業。陳光旭搖頭道:“人才!比我們學校校運會遊行還有看頭。”

曲風和說:“今天放的是《運動員進行曲》,前些日子放的是《小蘋果》。大叔大媽們真會玩。”

馬逸明拿著望遠鏡仔細觀察。他注意到那個領隊的老頭兒濃眉闊嘴,長得氣派,確實像個領導幹部的樣子。而在他旁邊那位女士則清麗娟秀,身材窈窕,看起來好像才3、4o歲,走起路來搖曳生姿,矯健婀娜,別有一番風情,倒不像是個退休大媽。

他把望遠鏡遞給曲風和:“你們看看,有認識的人嗎?”

曲風和接過望遠鏡瞄了瞄,嘻嘻笑道:“領頭的都不認識。哎,我看到了周老太和李科長,哈哈。周老太家的狗子死了,她不遛狗了。”

陳光旭突然一拍腦袋:“領頭的如果真是個副市長,網上應該搜得到。”三人一聽,馬上返回客廳。曲風和拿出膝上型電腦噼裡啪啦忙起來。

大概過了1o來分鐘的樣子。曲風和說:“搜到了。看,還真是個副市長。”

馬逸明和陳光旭把頭湊過去,只見網頁上出現一箇中年大叔的大頭照,和暴走團的頭頭一模一樣,網頁的資料顯示:林中衡,男,民族,漢;出生年月:1956年7月。 簡歷下面最後的工作單位那一行赫然是:2oo9年——2o13年,任廣惠市常務副市長。

“還真是個大領導啊。”馬逸明輕呼一聲。螢幕上的林中衡嘴唇微抿、眉眼含笑,不怒自威,彷彿衝著三人說:小鬼,想幹什麼?

馬逸明指著林中衡的頭像:“劉胖子想對付的人會不會是這個副市長?”

三人面面相覷,這顯然是一件不太好辦的事情。

陳光旭說:“這可比對付張老闆、李科長他們困難多了,這傢伙身後還有幾十號人呢。”

曲風和說:“馬兒,這事兒咱們能幹成麼?”語氣顯然有些不太自信。

馬逸明笑笑:“放心,辦法總比困難多。不就是一個暴走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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