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糾纏

小弟嘴裡的三哥,是鄰村林美村的林老三。大學城片區搞開,也帶富了林美村。這個林老三是林美村的子弟。林美村有個宏光實業集團,也搞基建開。和半島集團不同的是他們偏向修路造橋,兩邊業務交叉不多。董事長叫林文濤,也算得是當地一霸。林老三搭著村裡的勢力,承包著大片沙場和採石場,掙了不少錢。

劉吉村和林美村上幾輩因為爭地爭水打過生死架,解放後倒是相安無事。改革開放後,後輩人也不記仇,各自忙著掙錢,兩邊關係一直不鹹不淡,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搞房地產競標買地,修路改道啥的,偶爾會有些小摩擦。好在兩邊大佬也都相互忌憚,低調處理,兩邊一直相安無事。

劉胖子認識林老三,聽見他出言調侃也不生氣:“喲,是老三啊。這麼巧?”

馬逸明見了林老三幾個人穿著豆豆鞋、剃著鍋蓋頭,還有兩個小夥子兒手上有刺青,其中一個高大個兒,腦後留著一根小辮兒特別醒目,一看都是混社會的。幾個人一身酒氣,估摸也是喝了點酒過來找樂子。對於社會人馬逸明一向敬而遠之,當下也不吭聲,靜靜地在一邊看著他們說話。

林老三一行有5個人,加上劉胖子這邊2個人,一下來了7個客人。媽媽桑阿梅一看這個架勢,連忙道:“啊呀,今天三哥也來了,哈哈。我這小場子今天貴人多啊。來來來,大家坐坐,姑娘們,倒茶。”

林老三擺擺手,示意大家都坐下。他懶懶地往沙上一躺,嘴噴出一口煙,和劉胖子點頭打了個招呼,斜著眼又望了一眼馬逸明:“胖子,你們兩個人?”林老三說話不客氣。劉胖子這個物業經理的江湖地位在他看來是比不過自己這個宏光的大佬。不過鄉里鄉親的,他也給點面子。只是那一聲“胖子”讓劉胖子在這個場合多少有些不快。

劉胖子說:“哎,我們也剛到,”林老三幾個人環顧一下四周,姑娘們數量不夠。姑娘們一看,自己才4個人,沒法一起接待那麼多客人,也都站著不知所措,只好眼巴巴望著阿梅,一切憑她安排。

阿梅自然知道兩邊都是本地人、地頭蛇,不好得罪。她久經江湖經驗豐富,當下扭著腰肢走到林老三面前:“三哥和胖哥賞光,我可真有面子啊。託各位的福,今天生意還不錯,眼下就4個小妹有空,兩位大哥不如商量商量,怎麼個安排?”阿梅輕飄飄地把皮球踢給兩個帶頭大哥,馬逸明不由得心裡暗道,這個媽媽桑真滑頭,誰都不得罪。

劉胖子是個圓滑世故的人,他看到林老三帶的幾個人都是他手下的混混,心知他也是挑地方來帶小弟們玩玩的。不夜天這個地方比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就適合小弟們找樂子。林老三自己一般消費都去豪江、百麗夜總會那種地方。

劉胖子大度地揮揮手:“老三,大家自己人,怎麼安排你來。我們這裡不講先來後到,兄弟們隨意。開心就好。哈哈。”

林老三見劉胖子說話漂亮,很舒心。他眼角瞟了一眼馬逸明,馬逸明雖然嘴上叼著個煙,臉上帶著點小壞,但一眼看出不是道上的,莫非是劉胖子新收的小弟?林老三也不把自己當外人,大剌剌地說:“阿梅啊,我們也不會讓你為難,這樣!這四個小妹陪陪我這四個小兄弟,我呢,今天就不玩了。”

林老三轉頭衝著劉胖子說:“胖子,你和阿梅是老相好。阿梅施展他的吸星大法陪你快活。我和你這位小兄弟呢,在這兒喝茶等你們。完事了,大家再去宵夜,我請客。咋樣?”

林老三這番話其實也算給劉胖子面子。阿梅當年是城中村有名的頭牌,床上功夫了得,劉胖子和林老三都嘗過阿梅的葷。雖然這些年做了媽媽桑一般不接客,但是有老相好來了阿梅也會親自下場子。

說完這番話,林老三一臉猥瑣嘻嘻笑了起來。阿梅跳起來笑罵一聲:“哎喲三哥,瞧你說的!我老珠黃哪裡還敢指望有人疼喲,胖哥哪裡還看得上。你可別開玩笑了。”

林老三淫笑道:“誰不知道你那冰火兩重天的厲害,這些小妹哪裡比得上?要不,讓這位小兄弟試試你的功夫?讓他開開眼長長見識。”

阿梅瞟了一眼馬逸明,裝模作樣地跺腳:“哎呀哎喲,越說越不像話了。”林老三一幫人和劉胖子都鬨笑起來。

馬逸明在一邊看見林老三像分牲口一樣給各人分配資源,只覺得渾身不自在,他受不了這個。馬逸明霍地站了起來,旁邊的小倩兒見他一站,不由自主伸出小手拉住馬逸明的衣角。馬逸明轉頭一看小倩兒,小倩兒眨巴著眼睛,一張俏臉明顯有些惶然。馬逸明輕輕地把小倩兒的手扒掉,說:“劉哥,你們玩,我還有事,得先走一步了。”

馬逸明和小倩兒這番動作眾人都看在眼裡,和諧的氛圍一下變得有些尷尬。林老三笑容僵在臉上,劉胖子明顯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小馬,不急不急,我也不玩,就和老三說會兒話,我們一起走嘛。”

馬逸明可不管那麼多了,轉頭就向樓下走。

突然,沙上大剌剌地伸出一隻腳攔在馬逸明面前,豆豆鞋上鞋絆子在輕輕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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