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吃過早飯,副鄉長劉偉明就來到了文漢亭的辦公室。
“我說你是啥球事了嗎?”一進門,他就朝正在沏茶的文漢亭嚷嚷道。
“什麼?”文漢亭一臉的懵逼。
“你又不在這待一輩子,路他們願意修了修,不願意修了氣球。”
“咋了?”
“還咋了,”劉偉明很是憤慨地道:“有些人正在準備看你的笑話呢,都是他媽些啥東西。”
文漢亭想想,心中也就瞭然。便笑著說道:“人家要看的是我的笑話,你生的那門子氣?你還是趕緊的想想,你那計生工作如何整改呀,時間可不多了。”
“唉,這計劃生育工作,一想起來我也是頭皮麻,”劉偉明一臉的愁悶:“我來也是向你文鄉長求助的,你在陽泉鎮分管計生工作時,創出的經驗都推廣到省裡去了。你也儘早抓點時間,幫我們把把脈呀。”
“羅主任寫的計生工作材料上,問題不是都找出來嗎?我看找的還是很準的,關鍵還是人。”文漢亭道:“十六個村的婦女主任,十四個都是男的,四個初中文化,十二小學文化。你帶領的這支隊伍,如何去勝任對資訊化、模板化要求越來越高的計劃生育管理工作?”
“那有啥辦法”,劉偉明嘟囔道:“朱家河人口居住分散,面積大,範圍廣,交通又不便,計生工作涉及千家萬戶,這擔子女人家根本擔不下來。”
“不見得吧,我就不這樣認為”,文漢亭道:“第一,計生工作的物件是育齡婦女,這項工作本身就有很強的私密性,女同志更適合;第二,計生工作說千到萬,也就是做資料動動嘴跑跑腿,又不要她們肩挑背扛,咋就承擔不起;第三,能在朱家河這麼艱苦的地方生存生活的女人,她們的忍耐力可能遠乎我們的想象,我們認為很難的事,沒準在人家眼裡就是小菜一碟。”
“這倒是,這裡的女人家,比平川的男人家還厲害。”
“另外,咱們看事情,分析問題,要抓住主要矛盾,解決了主要的問題,其他的細枝末節就迎刃而解了。”
“你的意思是,把男婦女主任全換成女的?”劉偉明有點疑惑。
“對,你和計生辦的人立即到各村去考查,一週的時間,給各村選配上一名年齡不過35歲,文化程度不低於初中,最好是高中的婦女主任。”
“你這也太急了吧”劉偉明道:“一週那來得及,況且還有其他的事呢。”
“就一週,這件事,你親自把關,最好選一些精爽漂亮的小媳婦,這樣你用起來順手。”文漢亭斜眼望著劉偉明笑嘻嘻的道。
“你要求這麼高,不會是為自己選妃吧?”
“就是選,你也是給你自己選”,說完這句,又正色道:“一週後,將這些人安排在朱家河,由計生辦進行封閉式零基礎培訓。”
正在這時,就聽外面一個女人一邊上樓一邊喊道:“劉鄉長,劉鄉長,你又躲到那個女同志屋裡去了?”聲音清亮,圓潤。
劉偉明拉開門,一走出去就笑罵道:“我說李紅,你一個女人家,就不能學學你們王水娃,到那裡都是馬張楊飛的,我在這個女同志屋裡呢。”說完,又轉身進了屋。
“我看看是哪個女同志,勾的你劉鄉長連自己的辦公室都待不住。”隨著話落,就見一個齊耳短,瓜子臉,眼眸深邃清澈,俏笑靈動,身材在略略寬鬆的白上衣,藍長褲裡仍顯曼妙的少婦走了進來。見辦公桌後面一個滿臉書卷氣,眉鼻耳口像是縷刻上去的陌生人男人正盯著自己,便略顯尷尬躊躇地站立在了門口,一時竟不知所措。
“文鄉長,這是黃岡村婦女主任王水娃的媳婦李紅”,劉偉明給文漢亭介紹了一下來人,又轉頭對李紅道:“李紅,你不是張狂的很嗎,咋見了文鄉長就成了霜打的茄子了。”
“你才是霜打的茄子”,李紅挖了劉偉明一眼,才走上前笑著對文漢亭說道:“哎呦,你就是文鄉長呀,這麼年輕,怪不得連我家王水娃幹工作都把你推在前面。”
“嗯?”文漢亭悶逼地望向劉偉明。
劉偉明看著李紅,笑而不語。
“王水娃一見到我們村的小媳婦就說,新來的文鄉長又年輕又英俊,又關心老百姓,肯定會疼女人。”李紅見文漢亭呆悶悶的,就解釋道。說完,自己反而先捂著嘴笑了。
“這怕是你李紅自己想說的話吧”,劉偉明接話道:“王水娃哪個悶頭葫蘆,會說這些話才怪。”
“是又咋了?”李紅道:“你看人家文鄉長,哪像你腆著個大肚子,成天家就知道搖頭晃腦的。”
“行了,行了”劉偉明也被李紅給逗笑了:“你這女人我惹不起,你要巴結文鄉長,也別埋汰我了。你找我什麼事?”
“我回孃家,王水娃叫我順通道來問你個事的。其實都是你們檔案裡規定的,他偏要叫再問你一下”李紅道。
“文鄉長,路啥時候修路呀,這次該不會又是在忽悠我們老百姓吧?”出門時,李紅笑嘻嘻地問文漢亭道。
“你說呢?”
“不會。”
“咋不會?”
“你一看,就不是那種虛頭巴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