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倆五我也幹不了”,文漢亭依然苦笑著擺手。
“這是咱們縣酒廠八十年代末的產品,絕對純糧釀製”,王洪財也似豪情起來:“我也就最後一件了,今天咱們就一人一個。”說完,又起身進了屋,拿出來兩個一樣的瓷瓶。
這時的王巧雲剛好端了兩盤菜進來,一見了這瓶子,也很是驚訝:“二叔,你咋還有這個酒,二三十年沒見過了。”放下菜,趕忙去拿來酒杯。
酒杯很大,像是茶盅。六盤子菜很是精緻,除了一盤腰花,其他的菜文漢亭是一個也不認識。
“二叔,你們三個人一人一個,這一個是我跟嬸子的。”王巧雲說完,將酒瓶開啟,給王洪財、馬樂平的面前各放了一瓶,又開啟一瓶,很自然地文漢亭、王洪財、馬樂平的杯子裡倒上酒,順手將酒瓶放在文漢亭的面前,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王洪財的老婆葉桃雲也從廚房裡出來了,文漢亭已經見過幾次,是鄉衛生院的大夫,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了,體型倒是保持的很好,和王巧雲坐在一起,更像是母女。
“幾個山裡的家常菜,文鄉長別嫌棄”,葉桃雲笑著說道:“馬鄉長,你們先吃點菜,墊下肚子再喝,來,來,文鄉長,動筷子。”
夾起盤子裡的菜,都嚐了嚐,肉質有粗有細,但都有或重或輕的羶味:“這都是些什麼肉,牛肉不像牛肉,羊肉不像羊肉的?”文漢亭問道。
幾個人相互望望,都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像是有什麼顧慮。
“你還是隻吃,別問,問我們也不知道,”王洪財說道:“這些都是深山裡的東西,我們這裡可沒有。”
文漢亭聽了,也就打消了探究的念頭。
王巧雲卻端起酒杯,站起身來說道:“我先借二叔的酒提一杯吧,文鄉長,我敬你一杯,謝謝你的支援,我幹了。”說完一揚脖,一大杯酒就下去了,朝文漢亭亮了一下杯底,才坐下。
“謝什麼,”文漢亭笑著端起酒杯:“考察的時候,你的能力是大家都認可的,來,她二叔,她叔哥,還有她二嬸,我們共飲一杯,祝賀王巧雲。”
大家相互碰碰杯,正要喝,王巧雲卻又添了個滿杯,站起來說道:“我也陪上,謝謝!謝謝!”聲音竟有點哽。
馬樂平喝完酒,看一眼王巧雲,笑著說道:“不過才當了個婦女主任,看把你激動的,過來給叔哥看酒。”
眾人都抿嘴笑了起來,王巧雲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白了馬樂平一眼,起身給每個人添了酒。
氣氛倒是一下子活躍了起來,開始相互推杯換盞,頓時熱鬧起來。
王巧雲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婉表,拉了一下葉桃雲,兩人起身進了廚房。不一會,王巧雲托盤裡放著兩個海碗和一個湯盆,熱氣騰騰地走了出來,滿屋便瀰漫著濃郁的香味,從鼻孔迅竄向人的四肢百骸。
“文鄉長,來嚐嚐我做的兩種三大碗。”說完,就將托盤上的菜和湯放在桌上。
隨後的葉桃雲放下手裡的一摞小碗,遞給每人一個,用小勺將其中一個碗裡的菜添在小碗裡。
文漢亭嚐了一口,除了同樣的酥、香、滑外,裡面多了一絲淡淡的甜,感覺更加的鮮。
“再嚐嚐這個”,王巧雲見文漢亭小碗裡已經空了,在另一個海碗裡舀起一勺,放了進去。
文漢亭笑笑,又低頭品嚐起來。
“咋樣?”王巧雲見文漢亭風捲殘雲般吃完,遞給他一張餐巾紙,美眸裡滿含期待的問道:“這是我開的新三大婉配菜,點評一下!”
文漢亭擦擦嘴,想了一會說道:“第一個味鮮、淡香,很合上了年紀人的口味;第二個味重,濃香,適合年輕人食用。”
“成功了,成功了”,王巧雲一聽,從登子上忽的跳了起來,手舞足蹈著,奔向文漢亭,在他的臉上“啪”的就是一口。
一屋子的人全都呆愣愣的瞪大了眼睛,王巧雲低頭看見文漢亭臉上的唇印,和滿臉尷尬的文漢亭,似乎才從興奮中清醒過來,一臉的羞澀,也有點忸怩。不過,也只是一瞬,就又大大方方的笑著說道:“看你們那眼神,想啥呢,我只是太高興了,對不起文鄉長,謝謝你的評價。這也正是我要達到的效果。”
大家復又坐下,王巧雲才端起酒杯說道:“各位領導,祝賀我們吧,明年一開春,朱家河三大碗酒家開張,到時,敬請各位領導剪綵”。
眾人雖都是一臉的懵逼,還是紛紛拿起酒杯,和她一碰,一飲而盡。
“咋回事,巧雲?”王洪財問道:“說仔細點。”
“三大碗是咱們朱家河的特色,也可以說是名片,幾乎家家都會做,但只有鄉政府做的名氣大。我們原來以為都差不多,這次培訓,到鄉上吃過後,才知道差之毫釐,謬之千里的道理,我偷偷的拍了照,這幾天一直都在琢磨。剛才文鄉長的評語,正是我想要達到的效果。”
說到這,王巧雲掃一眼文漢亭,才接著說,:“我們準備先開個酒家,名字就叫三大碗”。
“你們,還有誰?”文漢亭一聽,也是眼前一亮。
“還有李紅和劉玉玲”,王巧雲道。
“能行嗎?”葉桃雲一臉的擔憂。
“咋不行?”王巧雲自問自答道:“一招鮮,吃遍天。朱家河大電通了,交通也改善了,又緊挨著霧松山4a景區,更有三大碗名聲在外,到時不火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