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看得也仔細,看過之後,感覺還挺好的。
雖然他覺得最開始的文章寫得有些誇張了,畢竟那幾個人啥樣他心裡也清楚。後來就是寫他們為大隊裡做的一些事情,蓋小學蓋知青點,還有辦掃盲班,這些可都是好事。
雖然掃盲班辦得有些困難,可現在也有十幾個人去了,也算是有些效果,再努力努力,人還會更多的。
他放下手裡的報紙,想起之前郵遞員同志來過,“你投到京市報社的文章有結果了?”
“對,選上了,人家讓我每個月都要寄稿子過去。”
大隊長看著周佳禾的目光都不一樣了,那可是京市報社啊,那裡可是首都,他雖然是大隊長,可是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省城了。
沒想到周知青寫個文章都能登上京市的報紙。
想到這麼出息的孩子都會被爹媽嫌棄,大隊長忍不住在心裡把周國華罵了一通,覺得他真是瞎了眼了。
可又想到,要不是他瞎了眼,周佳禾也不能到他們豐收大隊來,他們大隊也上不了報紙,出不了名。
等大隊長看過稿子後,周佳禾就回了廣播室。
她站在廣播室的窗戶前看著遠處的趙瑜鬼鬼祟祟的跟在丫丫身後。
被她發現了,便站了出來,又從口袋裡掏了塊水果糖給丫丫。
面對她親和的笑容,丫丫笑著接了過去,“謝謝你,盆兒姐姐。”
趙瑜笑容頓了一下,不高興地說道,“我叫趙瑜。”
丫丫頓了一下,很是迷茫的看著趙瑜,好一會兒才緩緩點頭,“我知道了,謝謝趙瑜姐姐。”
“你要記住了,這個糖一定要和阿福一起吃知道嗎?”
“嗯嗯,我知道的,”丫丫笑容更大了,“阿福是我最好的朋友。”
趙瑜這才滿意的離開,等她走了之後,丫丫目光逐漸恢復了清明,看著手心的糖果還有些迷茫,這好像是……盆兒姐姐給她的,可她上次不是已經給過她糖了嗎?為什麼這次又要給她?
奇怪,為什麼她會收下呢?
丫丫想著有空把糖還給她,便先揣進了口袋裡。
挖了一筐野菜回去的時候,路過趙瑜家門口,喊了她要把糖換回去。
趙瑜皺眉,覺得那個什麼親和力真是一點兒用都沒有,這麼快就失效了。這回她也懶得用了,冷著臉道,“不要就扔了。”
丫丫被她的態度嚇到了,自然也捨不得扔手裡的糖,便收下了。
看著她離開,趙瑜這才滿意的笑了,她吃準了丫丫不敢扔,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可不會捨得浪費東西的。
周佳禾一直讓系統盯著,在丫丫走了之後,立馬就用轉換符換了丫丫的糖。
她這回沒敢再扔河裡,免得再鬧出什麼大動靜來。
下工路過茅廁的時候,周佳禾腳步頓了一下,拿出藏在空間裡的水果糖直接扔到了糞坑裡,然後拍拍手走了。
她想著糞坑肯定沒有啥氣運,這回趙瑜應該鬧不出大動靜來了。
沒想入夜之後,她剛看完統子播得連續劇準備睡覺就聽到外面的動靜,人太多了,聲音又快又雜,只隱約聽到了什麼掉下去了。
六婆也披了衣服出門看了一眼。
“發生啥事了?”周佳禾走出來隨口問了一句。
“好像是誰掉糞坑裡去了。”六婆聽了一會兒說道。
周佳禾:“……”不會是她扔東西的那個糞坑吧?
終究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跟著大傢伙過去看了。
四婆掉趙解放家的糞坑裡了,被趙解放婆娘齊梅花用糞勺給拽上來的。
自從她半夜偷上人家茅廁的事情暴露出來,四婆就不裝了,有時候就直接過來,有人打趣,還理直氣壯的和人家吵,說也沒規定不給上人家的茅廁。
趙解放婆娘讓家裡的孩子拿著水往四婆身上潑,衝下來的糞水又淌回了糞坑裡,圍觀的人都捂住了鼻子,差點沒吐出來。
“這上個茅廁,咋能掉糞坑裡呢?”
“會不會是被人推下去的?”說話的人目光在齊梅花身上掃了一下,她可沒少因為這事跟四婆吵過。
“放你孃的狗屁,跟我有啥關係?再胡說八道老孃撕爛你的嘴。”齊梅花頓時就不幹了。
四婆願意上她家的茅廁,她又不能攔著,反正被說的又不是她。再說了,她難道大半夜不睡覺專門在這裡等著她過來,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
眾人覺得齊梅花這態度又不像,那四婆到底是咋掉進去的。
四婆自己也不知道,她就過來上個茅廁,出來的時候,聽到糞坑裡有動靜,就走過來看了一眼,沒想到茅廁突然晃動了一下,她沒站穩,直接摔進去了。
她到現在都不明白,好端端的地怎麼會晃動,而且看大家的反應,似乎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衝乾淨的四婆被找四叔領回家了,只是不願意挨著她,畢竟身上一股味。
到家之後,他又讓四婆去把自己再洗一遍,他感覺那股子臭味一直環繞在他身邊。他還敲了趙紅兵家的房門,讓他把肥皂拿出來給四婆用。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感覺老婆子身上那股子臭味都飄到老二這院子裡來了。
到底是親媽,趙紅兵也不能完全不管不顧,把肥皂拿給了趙四叔,他覺得可能是他爸跟他媽接觸多了,總感覺家裡臭臭的。
夫妻兩個也睡不著了,把家裡清理了一番,大兒子趙金包捂著鼻子衝了過來,大聲嚷嚷道,“臭味不是從奶奶那邊傳過來的,是大姐房間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