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她著涼了,很會照顧人的小魚去銀行取來了一張毛毯,踮起腳蓋在了她的肩上。
桌子下面放了一支火盆。
小魚輕拍著她的後背,用哄小孩一樣的口吻說道。
“下次別喝這麼多了,好嗎?”
然而已經睡著的夏老闆顯然沒聽進去,也不知做了什麼美夢,唇角輕輕翹著,嘴裡呷吧個不停。
“嘿嘿……我還要。”
不遠處,某個試吃員正一臉焦急地找廁所。
更遠點兒的地方,則是公鴨嗓子失火了似的哀嚎。
“水!嗝——給我水!”
瑪卡巴子躺在地上叫喚,直到工地少年與磚塞了一坨雪在他嘴裡,才讓這傢伙物理消停了下來。
負債大眼表情猶如出了痛苦面具,捂著肚子說道。
“可惡,到底是因為什麼東西,我感覺肚子裡在咆哮!”
邊緣滑水看著他已經隆起的肚子,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你到底吃了多少?”
“不多,就億點,”負債大眼打了個飽嗝,用含糊的聲音說道,“話說為什麼明明已經在遊戲裡吃過了,回了現實裡還得再吃一遍?”
邊緣划水:“……”
工地少年與磚:“……”
這是智力系能問出來的問題嗎??
喝多了的方長歪坐在木椅上,開始了他的即興創作。
聽著遊牧民那打鐵似的敲擊樂和悠悠骨笛,他的食指在桌上打著節拍,嘴裡輕哼著現編的歌謠。
“哼嗯……”
“天國的齒輪墜入熔爐。”
“沸騰的鋼水從鍋中濺出。”
“不死的天災永不止步。”
“我們將重鑄凡人的國度。”
“……”
那被烤乾的沙啞嗓音,就像鋸條拉扯著小提琴,然而在那粗獷的伴奏聲中,卻意外有種抑揚頓挫的節奏。
猶如半瓶烈酒入喉。
亦如打鐵聲陣陣的鍛爐。
方長唱到了一半便忘了詞,旁邊起鬨的玩家接著他編了下去,就這麼一句接著一句,愣是湊出了一首歌來。
只不過越到後面,畫風越是離譜,從神聖的泰拉一路遠征到了艾歐尼亞,“為了人聯復興大業”的口號,也變成了“人活著就是為了XX”。
雖然完全聽不懂避難所的居民們在唱些什麼,但周圍的原住民們也跟著咿咿呀呀地唱了起來。
歌聲驅散了寒冷。
也吹散了人與人之間的隔閡。
即便有著完全不同的文化。
人們對於美好生活的嚮往,以及對美好事物的追求卻是相同的。
熱浪與火光映在臉上,圍坐在一起的大夥兒們此刻不分彼此和你我。
喝醉了的趙鼠,拍著餘虎的肩膀,被火光照著的臉上,紅的就像猴子屁股一樣。
“好兄弟,我說的沒錯吧?這兒的生活簡直棒極了!”
餘虎喝的也有些多了,醉醺醺地打了個嗝。
“你說的對……”
“明年,明年我一定搬來!”
篝火前的雪地上,一支舞結束。
靦腆的霜矛氏族姑娘微微鞠了個躬。
但人們並不打算就這麼放她下去。
“再來一支!”
“帶上你的意中人!”
“喔喔!”
在人們的起鬨和慫恿下,霜矛部落的年輕姑娘鼓起勇氣,卻沒在篝火前挑選她的夢中情郎,而是神使鬼差地走到了那臺深藍色的動力裝甲前。
“我可以請您跳一支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