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遊戲也太真實了 第1908節(1 / 2)

戰地佬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走上前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想做的事情被搶先了一步。

潘妮心中驀地生出了一絲心思被看穿的羞赧,臉頰不由自主地升起了兩團紅霞。

尤其是周圍一雙雙視線正聚焦在這裡,那含在眼神裡的祝福更讓她羞的說不出話。

不過。

她的性格到底是比較大方的,很快便將頭抬了起來,注視著那雙眼睛。

“你之前和我說,我的戰場在凱旋城,我得糾正你的說法。”

伸出了柔軟的食指,她輕輕理正了他的衣領。

那雙澄澈的眸子裡寫著堅定,以至於注視著她的戰地氣氛組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這是我們的戰爭。”

“無論是凱旋城還是西帆港,我都會和你並肩站在一起。”

“別想丟下我一個人,更別想把所有麻煩都扛在自己肩上!”

……

鬧哄哄的法庭終於散了場,人們心滿意足地從陪審席上離開,而等到所有人都走後,幾個本地人勞工也拎著垃圾袋和掃帚走了進來。

他們在一旁等了好久,總算是把這場無聊的審判給等完了。

有一說一,這威蘭特人的花樣確實多,又是法院又是郵局的,讓來自鄉下的他們著實開眼見了世面。

唯一美中不足地就是,這幫大鼻子們腦筋不太好,辦事兒轉不過彎來。

在他們看來,那法官屬實是業餘了些,而且也不夠威嚴,遠遠不如西嵐的貴族,甚至還比不上一個男爵的果決霸氣。

那老頭不但讓被告人站著聽審,還準被告和旁人交頭接耳,這簡直成何體統!

“……威蘭特人打仗可以,就是斷案不太行!”

“實在話,還不如換老子上!說得再好聽又咋樣,老子一句就是要判你,還能奈我何了?”

“你這也太極端,理由服不了眾!還是得委婉一點,比如先抽他20鞭子,往喉嚨裡灌燒熱的砂子,給他眼皮上夾子醒上幾天,折騰的他說不出話再讓他開口。我保證他就是有天大的冤,也辨不出個理來!”

“我極端?我看你才極端!殺便殺了,要個屁的理由!不就砍個腦袋麼,哪用那麼費事兒!”

“哎喲,不管咋樣咯,我瞅這法官仕途是到頭了。”

“何止仕途!我要是威蘭特人肯定不讓他活下來,這要是不殺一儆百,以後還怎麼管?”

他們議論的聲音很小,到不敢真讓外面的威蘭特人聽見了。

畢竟威蘭特人可不會讓他們當法官,反倒是有可能把他們拖出去埋了。

一旁掃地的獅族人老頭像是受過些教育,實在聽不下去,最終還是沒忍住哼哼了兩聲。

“……可惜你不是,你是婆羅人,你只能想象一個鼻樑很高的婆羅人老爺坐在上面宣旨,然後背地裡又對著另一個更大的老爺撅著腚眼,並覺得整個廢土都是如此。”

且不說那些手段有多低劣,各族人的底線確實是不同的,而這也是由文化以及民族性等等諸多原因決定的。

威蘭特人骨子裡瞧不起搖尾巴的狗,一個唯唯諾諾的人上被人瞧不起,下無法服眾,最終只能被整個系統邊緣化。

這幫大鼻子的規則固然也有邪惡之處,不過想找個既德高望重、又擅長搖尾巴討好的法官也確實是不容易的。

而真正令他痛心疾首的也正在於此,他的同胞們所能想出來的那些看似聰明的主意,也正是婆羅人會被隨意對待的原因。

何止是威蘭特人不把他們當人。

那些高高在上的天王,那些花言巧語的家人,甚至包括他們自己……又有誰不是如此呢?

也許是他太悲觀了。

看過了那些風風雨雨,一把年紀的他總覺得無論是拉西還是阿布賽克都成不了事兒。

這動物園更像一個馬戲團。

扮演著動物的小丑們需要的是一個長袖善舞的“領舞者”。

他不用懂太多的自然科學,也不用是某一行的專家。

他只需具備一項本領,那便是為馬戲團裡的小丑們編一支舞。

也只有那樣,他們才能在自作聰明和得過且過中活出些人樣來。

然而那是否能被稱之為希望又難說了。

太陽確實會照常的升起,然而在這裡將白天說成黑夜也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忠誠的將最先死去,然後是勇敢的,最後是狡猾的。

當所有的理想主義者都從舞臺上退場,末了便是偽君子與真小人的較量。

無論誰贏了都將是一場災難。

兩種不同的災難而已。

他比任何人都熱愛著這片土地,也更無比希望自己是錯的。

這裡終究缺了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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