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做什麼!”
阿布賽克見狀一慌,一時間也顧不上打量這傢伙了,連忙起身上去把他扶住了。
扎伊德卻低著頭,唯唯諾諾道歉。
“抱歉,我見到您實在心中激動,一時間忘了禮數……”
阿布賽克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
“我得批判你兩句,帝國已經亡了,婆羅國的倖存者們既然站起來了,就不準再跪了。”
“您說的是,您說的是……”扎伊德不好意思的笑著,那一臉愚鈍的表情,彷彿真的知了錯一樣。
瞧著他這模樣,阿布賽克雖然臉上笑著,心中卻是愈發的鄙夷。
甚至於有些瞧不起。
《倖存者日報》居然把這種傢伙和他相提並論,簡直是對他的侮辱!
他阿布賽克確實不是什麼好人,但整個婆羅行省配和他相提並論的也就拉西一個。
不和那幫人計較是他大度,他們還蹬鼻子上臉了。
阿布賽克心中一動,那老狐狸一般的笑容愈發的燦爛了。
“……對了,你說你要參軍,這事兒好說,我就依你好了。”
說完,阿布賽克回到辦公桌前,取出紙筆,寫下一份委任狀。
罷了,他清了清嗓子,用莊嚴肅穆口吻道。
“即日起,我任你為灰狼軍統帥,前往蛇州戰區準備與軍團作戰。”
這份委任狀他寫出來自己都想笑,只不過好賴是憋住了。
灰狼軍現在就是一群土匪,既不聽命新帝阿克巴,也不聽聯合戰線的招安,躲在馬州的山溝溝裡抱著阿賴揚的骨灰賭氣呢,偶爾還要和猛獁國的邊軍幹一仗。
這支軍隊壓根就不是婆羅國的軍隊,等哪天騰出手來他就把這幫人收拾了,這委任狀甚至連張廢紙都不如。
更不要說,東北邊的馬州和最南邊的蛇州隔著有多遠。
這傢伙真拿著這份委任狀去了,就是不被灰狼軍的殘黨們扒層皮,也得被他的“馬王”沙魯克給玩死。
識相點兒就滾去金加侖港待著吧。
阿布賽克一臉笑容地看著手中的委任狀,在上面穩穩的蓋了個公章。
和老子耍陰謀詭計,你丫的還嫩了點!
扎伊德果然一臉難色。
但看著阿布賽克將委任狀遞來,他還是硬著頭皮,伸手接下了。
“……遵命!”
“這個任務至關重要……好好幹,我看好你!”阿布賽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老上級的模樣,語重心長道。
“……感謝大統領的栽培,鄙人一定不辱使命。”扎伊德的臉上帶著苦澀的笑容。
阿布賽克笑了笑,很滿意這傢伙臉上的表情,原本鬱悶的心情都舒暢了不少。
然而他並沒有注意到,那張臉在轉過身時,掛在嘴角的那一抹冷笑。
收下了這份委任狀,扎伊德邁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了辦公室,彷彿手中的紙片有千斤重。
然而就在那出門後的一瞬間,他的腳步便輕快了起來,好似插上了翅膀。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只看見了自己身上的光,卻看不到普通人眼中的裕望。
阿布賽克確實是個能人,自己沒有露出任何破綻,卻仍然引起了他的忌憚。
但可惜,也許是聯盟給的自信,傲慢終究遮住了那傢伙雙眼。
在路過統領府的時候,扎伊德模樣謙遜地和那個老委員道了聲別,隱晦地說了下自己的新調令,隨後在老人憤怒地打抱不平和千叮萬囑中,不捨地離開了統領府。
等在路邊的小夥子看見了他,連忙跑了上來,跟在他的身後。
“先生,阿布賽克沒有為難您吧?”
扎伊德淡淡笑了笑。
“那傢伙被濺在身上的血給嚇破了膽,就是個想拿又不敢的小偷,他真要有那殺伐果斷的魄力,我就去見拉西,不來見他了。”
薩瓦愣了下,按著頭頂的鴨舌帽,不解問道。
“他都不算殺伐果斷嗎?亞努什可是被他……”
擔心這兒有內務的人,他又把話剎住了。
扎伊德卻哈哈笑出了聲。
“連那傢伙都能叫殺伐果斷?那亞努什又是什麼?”
看著不解的薩瓦,扎伊德慢條斯理地繼續說道。
“就那個叫卡巴哈的老頭,他敢指著阿布賽克鼻子罵,你看他在亞努什面前敢多放一句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