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想當皇帝的亞努什，就會冒出來不當皇帝改當家長的扎伊德，而殺了扎伊德又會冒出來下一個更難對付且更不容易察覺的扎伊德。
婆羅行省也是有聰明人能看見這點的，比如那個尼揚。
想改變一個社會不是寫幾本教科書就能搞定的事情，得深入到社會最基層，從底層程式碼開始改寫，徹底改變那片土地上所有人的生活方式乃至語言的使用習慣。
如果婆羅行省的人口只佔廢土的1%，那改變他們並不是很難。
但事實是，他們可能比廢土上的所有幸存者加起來還要多。而聯盟如果真不計成本的去做這件事情，更可能是聯盟反過來被同化掉。
作為跟了楚光多年的老部下，瓦努斯覺得這可能才是那位大人選擇“成全”他們的真正原因。
雖然其他威蘭特人更憤懣於婆羅人對自己英雄的態度，但瓦努斯自己其實不太喜歡用英雄史觀去解釋客觀的問題。
哪怕從結果上來講，不尊重歷史和英雄的婆羅人確實遭了報應。
無論他們是否自知。
不過另一方面巴託亞行省的倖存者卻要幸運的多了。
這裡沒有東帝國那麼廣袤的土地，也沒有那麼多地主，軍事貴族更是死的差不多了。
那些年輕的軍官沒嘗過戰爭的甜頭，只吃了戰爭的苦，只要別讓他們活得太憋屈，大概是不會誕生下一個提爾的。
那些少年兵就更不用說了，他們壓根就不能算士兵階層，只是被強行塞了杆槍就扔到前線的市民，非要說也是民兵。
也算是多虧了提爾那個瘋子，他的瘋狂送走了自己，反向加速了南方軍團的社會程序。
在這片土地上，舊勢力已經死絕，市民階層的力量無比強大，並且人均接受過基礎教育，腳下還踏著大片的工廠鐵路公路以及亟待重建的廢墟。
再加上威蘭特人又是天生的藝術家和建築師。
有這些基礎，他們很難不成為廢土上又一個經濟騰飛的奇蹟——第二個南海聯盟。
而且是更大一號的南海聯盟。
戰地氣氛組很明顯和他想到了一塊去，臉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既然你們都這麼提了，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我們會保留兩支萬人隊在當地，確保威蘭特人以及巴託亞行省的原住民受到公正且合法的待遇。”
瓦努斯的臉上也露出愉快的笑容。
正好閱兵式差不多也到了尾聲。
他頓了頓，用閒聊的口吻丟擲了最後一個既重要也不重要的議題。
“最後一個問題，關於南方軍團的書面稱謂，聯盟的意見是希望‘軍團’成為歷史名詞。”
戰地氣氛組隨口說道。
“南方聯盟如何？”
瓦努斯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地說道。
“南方這個概念太寬泛了……要不還是叫巴託亞聯盟吧。”
這顆星球上已經有個南海聯盟了。
而且，270萬平方公里的殖民地歸屬也是個必須考慮的問題。
聯盟希望在那片土地上成立新的當局，而不是讓新生的巴託亞行省繼承拉文卡工業區以及永夜港等等聚居地。
那樣的話又回到了以前的老路上。
戰地氣氛組眼睛一亮，豎起拇指稱讚道。
“巴託亞聯盟……這名字不錯，就暫時先用這個稱呼好了。”
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瓦努斯謙虛笑了笑，語氣委宛的說道。
“只是個暫用名。”
“等到當地成立了新的秩序，如果當地倖存者有更好的想法，再改個名字就是了。”
……
【喜訊！戰爭勝利！聯盟的旗幟在亞文特城上空飄揚！聯合閱兵式在亞文特城市中心進行！
頭號戰犯提爾死無全屍，次要戰犯奧古斯畏罪自殺！南方軍團其餘高層皆被逮捕，將在凱旋城、曙光城、金加侖港、理想城分別接受審判。
——《倖存者日報》曙光城版
】
【巴託亞聯盟成立！南方軍團成為歷史！讓我們向巴託亞行省的倖存者獻上祝賀，恭喜漩渦海南岸的朋友加入新的家庭！
目前威蘭特聯盟執政官與聯盟遠征軍指揮官已經就亞文特城重建一事達成共識，並打算在亞文特城西部修建一座集裝箱港口。
受當地工程裝置需求激增影響，北島重工與當地公司簽下5億銀幣鉅額訂單！
——《倖存者日報》南海聯盟版
】
【天都向巴託亞行省發出賀電！扎伊德家長歡迎威蘭特人改過自新，並表示婆羅人與威蘭特人是一家人，南方軍團才是婆羅人的敵人，才是婆羅人要消滅的人。
偉大的勝利終於到來，讓我們感謝家長大人的親自部署！目前，北方三州局勢動盪，猛獁國倒行逆施惹得天怒人怨。“鐵將軍神”格羅夫揮師80萬大軍北上！劍指塔桑河！掃平舊紀元餘孽指日可待！
另外，天都最近蟑螂數量激增，尊敬的薩瓦委員長在委員會議上表示，再次號召家人們團結起來，對蟑螂宣戰！本報記者也呼籲大家，一定要重視起來，做到每一家每戶沒有一顆蟑螂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