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是啊,可惜了。”
夜十能感覺到,那釋懷的聲音中帶著些許寂寞。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對自己提出的那個提議很感興趣,而不僅僅只是為了配合自己。
想到這兒,夜十的嘴角不禁翹起了一絲笑意。
“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們的故事並沒有到此為止。”
蔣雪洲調侃了一句。
“哦?是靈能告訴你的嗎?”
“你就當是吧。”
夜十神秘一笑,接著將自信的目光投向了周圍。
那和靈能其實並沒有任何關係,純粹只是敏銳的感知帶給了他強烈的違和感,並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算寬敞的實驗室內一片漆黑,僅有他手中的電筒和身旁無人機發出的光芒是唯一的光源。
不過——
即便這裡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在他腦海中卻清晰的就如同白晝。
他將從進入實驗室的那一刻開始看到的一切都記在了腦海裡,並對每一處線索加以抽絲剝繭的整理。
而那些被他忽略掉的線索,也在這一刻徹底清晰了起來。
“門口的立櫃有兩支三角形的衣架,分別對應僅有的兩套防護服。兩套防護服都在櫃子裡,說明他並沒有離開。”
“……”
通訊頻道中一片沉默,只有沙沙的電流音。
很顯然,蔣雪洲並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麼,過了好半天才接過話茬說道。
“……你想說他還在實驗室裡?”
夜十冷靜地分析說道。
“準確的說法應該是,邱時也博士在這個世界的最後時刻,是在實驗室裡度過的。”
蔣雪洲嘆了口氣說道。
“我覺得僅憑兩件防護服都在衣櫃就做出這樣的推斷有些牽強,萬一他只是沒穿防化服呢?”
雙子號的遺蹟確實沒有發現他的遺骸,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他仍然有可能死在這片森林和山谷中的任何地方。
況且——
就知道那傢伙死在哪兒又有什麼意義嗎?
關鍵是核燃料。
那才是他們真正需要的東西。
夜十淡淡笑了笑,繼續說道。
“如果是出門的話,他一定會穿……至於為什麼,只要你來地面上瞧過就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說了。”
當地土著關於始祖的一切記載似乎都和“動力裝甲”分不開。
其實仔細想想,那些土著看到的未必就一定是“動力裝甲”,也可能是外骨骼+防護服的組合。
不過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那便是所有“始祖”都幾乎不以真面目示人,只要出行就一定會穿著籠罩全身的衣服或者鎧甲。
至於理由,其實也很簡單……
“這片森林裡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毒蟲,我們剛著陸的時候不是就見過了麼?”
蔣雪洲愣住了。
“啊……可是,穿那麼厚的防護服不熱嗎?”
夜十淡淡笑了笑說道。
“防護服自帶散熱通風模組,雖然麻煩了點,但總比被毒蟲咬傷甚至是咬死要好。”
當地的土著可能不受毒蟲影響,畢竟他們在這兒繁衍生息這麼多年可能早就習慣了。
但對於來自地球的雙子號船員來說,那些毒蟲就算不致命,也有夠煩的了。
“……可是就算知道這條線索對我們又有什麼用呢?”蔣雪洲小聲嘀咕了一句。
夜十環視了一眼漆黑的周圍,語氣溫和的繼續說道。
“怎麼會沒有用?這明明是條不得了的線索。”
“我們有確鑿的證據能夠證明邱時也博士生命的最後時刻在實驗室中度過,然而實驗室中卻找不到他的遺體。”
“那麼問題來了……”
“他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