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界海無窮盡也……”
古夜聽到這裡，心神如遭雷擊，似乎已然預視到了人間界海的未來結局。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這作為兩界爭端主戰場的人間界海，怕才是傷之最深的地方。
說到底，這人間在陰神兩界眼中，還只是一處諸界神明索納香火之地。
此間的生靈，多是養料而已。
不成真神，便永遠無法擺脫充當養料的身份。
可成了真神，卻成了壓榨芸芸眾生之人。
所謂屠龍之人終成龍，怕便是這個道理。
“當然，人間界海雖無窮無盡，但神界九天依舊是真神飛昇之選。”
“我教祖師說，神界天道規則更加完整，多數真神，唯有飛昇神界才能見到晉升的希望，否則的話，萬年大衰來臨，必死無疑。”
百浪真人又道。
古夜默然。
說起來，這或許便是天劍老祖和三花真神之流，不惜一切，也想獲得一個飛昇名額的原因。
再回想起昔年滄祖之隕，推算起來，或許也和飛昇名額以及萬年神火大衰有關。
踏入神火境，看似得了‘永生’，實則卻被套上了一個枷鎖。
也正是這個枷鎖，迫使著各路真神湧向神界，也迫使著陰神兩界壓迫芸芸眾生。
這或許就是修行的真諦。
大道無涯，無得以終。
實際上。
這也是古夜迫切飛昇的另一個原因。
一旦飛昇神界，他便能利用陰墟界域，構建通道，兩界來回。
也能靠著神界更完整的天道法則，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應對未來局勢。
“但我聽聞，人間界海似乎也有一些存在，並不屑於飛昇神界。”
古夜又道。
他想起了極日妖皇背後的靠山，還有當年前來圍剿滄祖的天上神人中，似有一位也被人間界海的某個強人吞殺。
這些存在像是不在乎萬年大衰和神界天道法則一般。
“道友所說的那些存在，恐怕是一些先天神族了。”
百浪真人笑道。
“先天神族……”
古夜沉吟。
從張福壽那裡得知，陰界孟婆似乎就是一先天神靈。
“有關先天神族的一切，貧道也不太清楚，只知每一個先天神族的勢力都極為強悍，哪怕是自上界而來的雷火神君，也不敢輕易招惹他們。”
“道友雖為真龍，但日後若是遇見出身於先天神族之人，還需小心避讓。”
百浪真人告誡一句。
“有勞道友提醒。”
古夜微微頷。
他沒有留在陰界，而是重返人間界海修行，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忌憚如同孟婆這般的神秘存在。
也正因為如此，建立一個新的身份，飛昇神界，也就成了勢在必行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