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普通人，一個微不足道的普通人，絕對不值得一位強大帝境跨越時空長河而來。”
“問題這就來了……”
青牛祖師看向微末山巔悟道臺上的那道身影，微微笑道：“這小子在未來究竟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值得一位強大帝境如此作為，付出巨大代價，也要將他抹去？”
龍公帝敖、生死道尊和道德天尊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看向了悟道臺的方向。
青牛祖師說的不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不足以讓人跨越時空長河前來追殺。
也就是說，此刻在悟道臺上的那個年輕人，未來或許是一個舉足輕重的風雲人物。
此外，還有一個容易讓人忽略的點——
未來的古夜，或許已經強大到一尊帝境也無法抹殺，以至於對方需要透過跨越時空長河這種方法，尋找一個合適的時間節點，將尚處弱小階段的他抹去。
面對此前那位出現在時空長河盡頭的神秘人物，在場的四位帝者並不知曉對方的具體境界，也沒有一人敢說自己有著穩勝對方的實力。
或許，未來的古夜，實力有凌駕在他們四位之上的一天。
這是一個訊號。
一個來自未來的訊號。
不知不覺間。
道德天尊藏於袖袍之下的雙手，逐漸從緊繃的狀態鬆開。
他不知道青牛祖師是有意，還是無意，後者的一番話點醒了他。
古夜的未來不可限量，很有可能成為與他們比肩的帝境存在。
這個時候。
道德天尊就不得不掂量掂量了。
現在的他，要不要冒犯這樣一個滿具潛力的大帝種子？
將其得罪死了，卻又無法將其斬草除根，無疑是養虎為患。
最重要的是，此刻他出手，成功的機會渺茫。
有了此前那個來自未來的‘訊號’，青牛祖師和龍公帝敖只會更加看重這個新任道子。
“不值得。”
最終，道德天尊得出了這個結論。
‘魚死網破’和‘撕破臉皮’還是有些區別的。
現在的他，還沒有走到這一步。
他轉身離去了，沒有再看到最後，似乎將之後的一切都交給了微末山下的那位得意弟子。
“還是牛祖前輩的顏面高啊，換做他人留守在這微末山，今日那位道德宗的道友怕就是忍不住出手了。”
生死道尊看了一眼對方離去的背影，臉上泛起一絲笑意。
“如狼似虎者，善知進退者，不容小覷。”
青牛祖師語氣平靜，眼角卻閃過一縷外人不易察覺的凝重之色。
嗡……
正在這時。
一抹無形的波動盪開，方圓億萬裡疆土的生靈忽然覺得心神一顫，彷彿有一尊不知名生物的眸光掃過。
“這是……”
留在雲霄之上的三位帝者，也在這一刻察覺到了這抹無形波動的出現。
這抹波動的來源，正是微末山巔的那座悟道臺。
青牛祖師三人望去。
悟道臺上，那位盤坐許久的年輕道子終於有了動作。
古夜輕飄飄地起身，整個身軀彷彿進入了一種徹底放鬆的狀態，雙腿直立懸空，腳尖低懸，雙臂不由自主地張開，手心向上，背後三千白飛舞，如一尊先天神魔凌塵出世。
這一幕讓人心驚。
他的背後有太極陰陽魚環繞，仿若兩個月輪，一輪如白晝，一輪如黑夜。
那是原始道經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記，乃是一種道韻，宛若渾然天成一般，一股縹緲的氣態從他體內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