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帶著王枝枝來到京兆尹門口時,正好衛國公府的馬車也到了。
一行人撞到一起,這還是自那日之後她第一次見到衛國公夫人,王枝枝有些拘謹的捏了捏手裡的帕子。
衛淵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王枝枝這才鎮定些,不自在的上前行了禮,衛國公夫人只點了點頭,帶著衛寶珠進了京兆尹。
衛淵和王枝枝也跟了上去,京兆尹正坐在大堂裡,下跪著已經消瘦的不成人形的王母。
京兆尹見人都到齊了,詢問道:“現在把她拉下去行刑?”
婦人抬頭見到衛寶珠,眼神微亮,“四丫,你救救我吧!我知道他們都對你不好,可是我一直護著你,從來沒有打過你。”
衛寶珠見婦人如此憔悴,絲毫沒有心軟,“你是沒打我,可也沒護著我,就連自己的女兒你都不放在心上,更何況是我,你和那家人不過是一丘之貉,都想生兒子想瘋了。”
婦人見四丫如此冷漠無情,有些愣,以前四丫可是非常護著她的,怎麼變成現在這樣了。
婦人見她對自己無動於衷,視線轉移到王枝枝身上,眼神亮了亮,“你就是我的女兒吧!長的真好看,和你的姐妹一點也不像。”
不等王枝枝說什麼,又接著道:“你現在過的這麼好,你一定要救救我,我還不想死啊!還有五丫和六丫等著我照顧。”
王枝枝看著眼前的婦人,明明心裡不想救她,卻也說不出拒絕的話,遂把臉別到一邊,不再看她。
衛淵攔住打算往這邊撲的婦人,“你的兩個女兒也是枝枝的姐妹,不用你說她也會照顧的,現在她們過的很好。”
婦人見到衛淵拉著王枝枝的手,愣了愣:“你們是什麼關係,她居然嫁給你了?”
婦人望向衛國公夫人,有些怨憤道:“你好狠的心,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說不要就不要了,她那麼優秀,就算是皇子也嫁得,你偏偏放棄她選了這個泥腿子。”
衛寶珠被她的話氣的面色鐵青,剛要開口罵回去,就想到母親平日裡的教導,硬生生把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
衛國公夫人瞥了她一眼,不鹹不淡道:“這麼激動做什麼?反正你就要死了,這輩子也沒兒子,她嫁的再好也沒弟弟沾光。”
婦人一時氣短,半晌沒說出話來。
王枝枝看到這一幕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初換了她不過是為了她的一己私慾,為了還沒有影的兒子。
婦人被拖下去時哭的歇斯底里,嘴裡不斷求饒,衛淵把王枝枝擋在身後,不讓她看到這一幕。
婦人被拖了下去,大廳裡立馬安靜下來,衛寶珠看了衛淵一眼,心裡有些複雜,衛淵哥越來越出眾了。
把婦人拖下去的一個衙役走進來稟報:“犯人已經處死了。”
京兆尹看向衛國公夫人,衛國公夫人對隨侍的丫鬟點了點頭,丫鬟會意,跟在衙役身後去看了看婦人。
回來時對著衛國公夫人點了點頭。
她起身客氣的對京兆尹道:“既然這件事解決了,我也該回去了。”
衛國公夫人帶著衛寶珠起身離開,經過王枝枝時腳步絲毫沒有停留。
等兩人走了,京兆尹對衛淵道:“屍體就在隔壁,我讓衙役給你送過去。”
“有勞。”衛淵點頭,連連道謝。
衛淵早就在京郊備好了棺材,衙役把屍體抬上馬車,跟在衛淵的馬車後面出了京城。
到了地方,幾個小廝已經挖好了坑,衙役把屍體放到棺材裡,和小廝一起把坑埋了起來。
等衙役高高興興拿著賞錢走了,衛淵這才讓王枝枝下了馬車,給婦人燒了一把紙錢。
“我們回吧!下次帶著你兩個妹妹來看看她。”
王枝枝點了點頭,回去的路上頗為沉悶。
回到家,衛母見到兩人,連忙道:“我給枝枝留了晚飯,你去盛了端給她,不吃飯哪行啊!”
緩了兩天,王枝枝的情緒才好些,衛淵鬆了口氣,最近的公務是越來越多了,為了早些回來陪妻子,他可是丟了不少工作給王言之。
王言之見他今天不提前走了,高興的道:“你妻子身體好了,那你今天多加會班,把我的工作也做了。”
衛淵無奈的點了點頭,誰讓自己當初答應過他等自己忙完這陣子雙倍補償他。
王言之高高興興的回去了,獨留衛淵還在翰林院裡奮筆疾書。
大學士這段時間對衛淵很滿意,遂開口道:“明天皇上召見,可能需要擬旨,你和我一起去。”
“是,多謝大學士。”衛淵毫不猶豫的答應,他自然看出了大學士的栽培之心。
皇上召見大學士是想給前段時間給前線捐錢捐糧的大商人嘉獎。
“皇上,對這些商人不能嘉獎太過,讓他們可以參加科舉更是不妥,前朝的例子就在眼前啊!”
大學士對商人頗為不喜,前朝的皇室就是大商出身,靠著錢財在亂世中殺出一條血路,登上皇位,從那以後,商人一再被打壓,唯恐在出一個那樣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