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小時後，手術室的門緩緩開啟，一個護士抱著一沓資料走出來。
手術室外的不少家屬紛紛圍了上去，顧蓁蓁也在其中。
“誰是顧愛娟的家屬。”護士看著手裡的資料詢問道。
“我是。”顧蓁蓁跑到護士跟前，眼眶通紅，“護士，我媽媽怎麼樣了？”
護士見眼前的小姑娘還穿著校服，有些不悅，“你家其他大人呢？”
顧蓁蓁尷尬的抿了抿唇，衛淵連忙上前，陪在顧蓁蓁身邊道：“你好，我們家沒有大人，有什麼事你和我們說吧！我們是她關係最親近的家屬。”
護士明白了什麼，看著眼前的兩個孩子，又看看自己手裡的賬單，有些同情，“就你們兩個孩子，沒有大人嗎？”
衛媽媽走上前，對護士道：“我是她的鄰居。”
見好歹有個大人，護士這才說了病人的情況，“顧女士的腎一直有問題吧！現在都昏迷了，肯定不能再拖了，你們先去繳費，馬上進行手術。”
衛媽媽接過護士手裡的賬單，忙道：“我們馬上就去。”
護士離開後，衛媽媽看著單子上的手術費用，沉默了，這筆錢她不是拿不出，只是若是付了將來連兒子的大學學費也拿不出。
“衛阿姨，你把單子給我吧！我帶了錢來了。”顧蓁蓁抽出衛媽媽手裡的單子，看了眼下面的費用，眼神微縮。
媽媽的銀行卡里只有兩萬塊，而手術需要先交四萬，這還不包括後續費用。
衛淵察覺到顧蓁蓁的遲疑，連忙把媽媽拉到一邊小聲嘀咕。
衛媽媽最後遲疑的把銀行卡交給他。
衛淵走到顧蓁蓁跟前，拉著她的手臂往前走，“走吧！趕緊把費用交上，讓顧阿姨早做手術。”
顧蓁蓁被衛淵拉著大步往前走，腳步有些踉蹌，直到走出衛媽媽的視線，衛淵才放慢腳步，“先把這一關過了再想接下來的事。”
“我的錢不夠手術費。”顧蓁蓁低著頭，心裡惶恐極了，媽媽在s市沒有任何親人，連個借錢的人都找不到。
“不夠的我媽媽先墊上，你不用擔心。”衛淵晃了晃手裡的銀行卡道。
顧蓁蓁看了看他手裡的銀行卡，媽媽正等著錢救命，她到底說不出拒絕的話，“我一定會盡快還你的。”
這句話顧蓁蓁說的很沒底氣，不知道自己一個高中生要怎麼才能還上這筆錢。
繳費處，顧蓁蓁先刷了媽媽的卡，剩下費用衛淵刷了。
交了錢，手術進行的很順利，走出手術室，醫生疲憊的臉上帶上笑容：“手術很順利，在監護室住兩天，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謝謝醫生。”顧蓁蓁連連道謝，終於鬆了口氣。
衛媽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天快亮了，你們上學吧！我在這兒看著。”
顧蓁蓁連忙拒絕，“阿姨，你還是回去休息吧！我在這兒就行。”
“那怎麼行，快要高考了，你們可不能耽誤學習。”衛媽媽連忙拒絕，推著他們往外去。
一邊走一邊道：“你放心，到了探望時間我會告訴你的。”
衛媽媽把兩人趕出醫院，顧蓁蓁道：“衛阿姨和平時很不一樣。”
衛淵眼神微閃，沒想到她如此敏銳，“媽媽也是關心顧姨，她們的感情不是很好嗎？”
顧蓁蓁將信將疑，就算感情再好的鄰居也不會在自己都很困難的情況下借錢給別人吧！
“好了，我們還是快些回學校吧！要遲到了。”衛淵催促。
醫院離學校很遠，兩人轉了兩次公交，到學校時，第一節課已經開始了。
看著一起來的兩個人，班裡的同學面面相覷滿臉八卦。
“怎麼現在才來？都幾點了？”第一節正是班主任的課，班主任是個聰明人，早早的絕了頂。
“李老師，我媽媽住院了，我才從醫院回來。”顧蓁蓁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