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廠長一邊哭訴，一邊在心裡默默的和趙廠長道歉。
他也覺得自己有些不是東西，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是他想到最好的辦法，因為他突然瘋被迫終止的簽約，若是這些外商真的是騙子，避過了這一場危機，皆大歡喜。
若是不是，被一個瘋子打斷簽約儀式，只是意外，換個日期擇籤就是了。
陳廠長覺得自己這個主意真是天才一樣的想法，為此沾沾自喜的時候，趙廠長得眼睛都要噴出火花了，厚顏無恥，滿嘴謊言。
陳廠長說的實在是太有畫面感了，一個絕世大渣男的形象躍然在每個人的腦海。
把這個渣男帶入趙廠長，在坐的廠裡高層表情都變了。
趙廠長看到這群人的臉色，臉都綠了，他媳婦不顧生命危險去山上給他找一口吃的？重傷回來把幾顆鳥蛋帶給他吃？
就算在夢裡都不可能。
趙廠長臉都青了，“你們愣著幹什麼，還不把他給拉開，這是腦子壞了吧，開始胡言亂語了。”
趙廠長抖了抖腿，“我沒有你這麼大的便宜兒子。”
趙廠長還有一句話沒說的是，就算是真的餓死了，他媳婦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去山上給他找吃的，估摸著得兩人一起餓死在家裡。
一群高層這才反應過來，有些訕訕，實在是這出熱鬧太罕見了，讓他們看的都忘記了反應。
陳廠長的那個高層朋友最先反應過來，連忙上前要把這個丟人的好友拉走，第一萬次後悔他怎麼就一時心軟答應讓他一起來呢！
陳廠長抱的更緊了，看到用盡渾身力氣拽他的朋友，陳廠長抬起哭的朦朧的眼睛，茫然的看了高層好半晌，突然傻笑起來，“是王大哥啊！”
高層一愣，連忙點頭，“我是，我是。”
面上答應的爽快，高層心裡犯嘀咕，難不成真的傻了，要是清醒著他怎麼可能叫他哥？
“王大哥，你之前和我說的腦子有毛病，想一出是一出，一天改三個主意，還有些禿頂的廠長他升走了嗎？”
高層面色大變，已經不敢看趙廠長是什麼臉色了，而陳廠長還在滔滔不竭，“你加油，我看好你，升上廠長的位置指日可待。”
高層憤怒咆哮，“你可閉嘴吧!”
說完激動的看向趙廠長，在趙廠長越來越鐵青的目光下，拉住趙廠長的衣袖，抱著他的手臂不鬆手，語氣急切的解釋，“廠長，這話不是我說的，老陳他是瘋了，栽贓陷害我，在我眼裡，廠長大氣睿智，帶領著鋼鐵廠越來越好，我希望你一輩子當我的領導，我絕對沒有對廠長的位置圖謀不軌，廠長，你要相信我啊！”
趙廠長的大腿被抱著，手臂也被抱著，被兩個人搖的東倒西歪。
趙廠長滿臉的冷漠，對他們倆的話無動於衷，果然兩人是朋友，都是一丘之貉，腦子都有點不正常。
嚴肅的談判場突然變成了一場鬧劇，一群人看著這一幕，想要笑又連忙憋回去，面面相覷忍的很辛苦。
幾個翻譯也驚呆了，他們自認為是見識過大場面的，他們出現的場合都是跨國大合作，甚至還擔任過出國訪問團的翻譯。
但是他們從來沒有見識過這種場面，聽著這一句句鬧劇，幾人嘴巴張了張，實在是翻譯不出口，這也太不符合他們的檔次了。
現場也只有幾個外商格外茫然的看著這一幕，不知道生了什麼。
為的外商是個很高，足有一米九的白人，在趙廠長的筆摔落的時候臉色就微微變了。
幾個外商紛紛問身邊的翻譯，這是生了什麼事情。
翻譯都看傻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察覺到史密斯先生不悅的神色，翻譯嘴巴張張合合，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史密斯先生只以為自己的翻譯水平沒到家，沒聽懂，心裡已經下定決心回去要把這些沒用的翻譯通通換掉。
趙廠長的眼睛已經開始噴火了，看著像是樹袋熊似的掛在自己身上的兩人，嘴裡冷冷的吐出兩個冰冷的字，“滾開～”。
聲音都帶上顫音，顯然被氣的不輕。
就在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住手。”
就在這時，李院士推開了房門，看著屋裡的這一幕，也愣住了。
衛淵也跟在李院士的身後進來，看到抱著趙廠長腿的廠長，嘴角微抽，看來為了拖延住這場簽約他真的是豁出去了。
不知道是趙廠長的冰冷的語氣有了效果，還是看到了衛淵，陳廠長終於放開了他的大腿。
陳廠長鬆開了，王高層也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連忙訕訕的鬆開手。
李院士回過神來，語氣有些急切，“簽約了嗎？”
聽到正事，趙廠長正了正神色，忽略自己溼噠噠的褲腳，努力恢復自己之前的沉穩，“李院士，剛才生了些意外，還沒有簽約，只剩下我們這邊沒有簽字了，我現在就籤。”
聽到確切的回答，李院士重重的舒了口氣，“好，這意外生的好啊！”
趙廠長，“……”
不同於趙廠長的無語，聽到這話，陳廠長唇角上揚，連李院士都這麼說，自己這一番瘋之後，看來廠長的位置不會丟，還能再坐幾年。
李院士的視線冷冷的掃過這幾個外商，用熟練的醜語開口，“抱歉，關於購買這個機床的事情，我們還需要再考察考察，簽約的事情不急，等我們這邊商量好了再聯絡你們。”
為的白人史密斯先生不悅的蹙眉，“我沒有時間和你們這樣耗著，我很快就要回國了，到時候你們想要這個機床也沒有了。”
看到那張圖紙，李院士有八成的把握，這個機床肯定也是有問題的。
有被騙的風險，李院士是真準備放棄這場交易的，剛要開口回絕這次合作，衛淵連忙上前，小聲的在李院士的耳邊嘀咕了兩句。
李院士先是眼睛一亮，隨後又蹙了蹙眉頭，這樣行嗎？
看到衛淵堅定的眼神，李院士決定相信他一次，反正他們不會吃虧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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