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對所有人的目光,他只是輕輕推了一下臉上的金色鏡框開口道:“約瑟夫是偷了錢袋被收容所趕出來的,羅萊教士所說的將孩子們聚集起來的地方應該是收容所,我可以保證,那裡不存在虐.殺這種可能性。”
他的聲音並不重,卻足以讓原本還帶著幾分興奮的人愣在了原地,紛紛看向了那同樣被刀抵著的孩子。
收容所建在森林深處,那裡是屬於洛格城主的地方,雖然隱蔽,但每年都會有人前去慰問,而富賓恩管家是不必說謊的。
“看來布蘭德先生的這條罪名是不成立的。”尼德爾主教開口道,“是你們在詆譭他的名聲。”
“哦,不,是那傢伙撒謊,他說他的弟弟是因為虐待而死的,甚至給我們看了他弟弟的屍體。”羅萊教士高聲辯解道,“他才是謊言的締造者!”
“我不是,是他們在撒謊,就是他們殺了我弟弟!”約瑟夫臉色發白,高聲吶喊
著,“他們是劊子手,他們是同性.戀!我要殺了他們為倫恩報仇!”
他的聲音穿過人群,卻再沒有人去附和,似乎所有人都試圖離他遠一些,即使他們同樣被捆縛著。
“尼德爾主教,他們同性.戀,是一切疾病的源頭!”羅萊教士無視了那不斷叫嚷的孩子,看向了那審判的主教道,“你看,他們是牽著手的,巴里也可以證明他們接吻上.床的事!”
尼德爾主教看向了那並立的二人道:“布蘭德先生有什麼想說的嗎?”
“如果同性.戀是疾病的源頭,洛格城現在應該是一座死城。”許願笑道,“每個人都應該纏.綿病榻,恐怕沒有精力在這裡進行審判討伐。”
“哦!那是因為我們才剛剛發現你的惡行,你還沒有來得及傳播!”有人高聲道。
“可我是同性.戀的事從十年前就確定了。”許願開口道。
那說話的人一時有些啞口無言:“那是因為……那是……”
“因為同性.戀並不是疾病傳播的源頭,濫.交才是。”富賓恩截斷了這裡的話頭嚴肅道,“所以主人杜絕了洛格城公開性.交,才讓這座城市的疾病遠遠少於其它城市。”
“不可能!”有人高聲呼喊道。
“尼德爾主教,這是對比的資料記錄。”富賓恩從腰間取出了一張摺疊的紙遞了過去認真道,“沒有什麼比資料更清晰了。”
尼德爾主教接了過去,展開那張紙看著,又命人展示於人群之中:“看來同性.戀確實不是傳播疾病的源頭,他們是無罪的。”
“不可能,他們要被處以火刑!”
“他們是強盜!要不然不可能擁有那麼多財富!”
“我只是一位商人而已。”許願開口道。
“不可能,你的麵包店根本不賺錢!”
“那是因為我別的店面是賺錢的。”許願笑道。
“這一點是謠言,當時闖入布蘭德麵包店的那些人才是強盜,他們聽說了布蘭德先生的富有,才會在深夜闖入。”傭兵首領說道,“而今日他損失的物品統計,市場估值達到一千三百三十一枚金幣。”
“不可能!那麼多血,他們一定是……”
“布蘭德先生無罪,□□闖入者則需要賠償他所有的損失。”尼德爾主教說道,“按照洛格城的規則,未賠償之前,不得出監牢。”
一語出,全場皆靜,被押著的人們臉色蒼白。
一千多枚金幣,那可是一千多枚金幣!
監牢中吃住都是需要從工錢中扣除的,即使努力做工,一天最多也只能落下十到二十枚銅幣,即使有這麼多人,他們也會被關上很久。
“不,我們是受了指使!”
“我們根本沒有搶劫,這是汙衊!”
“放開我,我不要被關進監牢!馬上就是除夕了,我不能進去!”
“我不想進去,我才是正義的,不可能,不可能……”
一瞬間的寂靜之後人群迎來
了反抗,有面色蒼白者,也有謾罵者,有試圖解釋者,也有懊惱後悔到不斷哭泣者,可是不管他們是什麼樣的狀態,所有反抗都被壓制了。
成群的人哭叫著,卻在這場宣判落幕時被押送著,趕往了那座高聳的監牢。
街道隨著那長長的哭泣掙扎的隊伍而變得空曠,傭兵們也在整頓退去。
富賓恩輕輕頷首,護持著這位前來的主教離開。
這場鬧劇的落幕快速的像是宴席的散場,只剩下滿地的髒汙和殘羹冷炙。
但宴席散場,卻不代表它的盛況就這樣消弭。
街道暢通,原本被阻隔的行人也陸陸續續的試探著透過這條路,即使有人悄悄打量,嫌惡的目光卻再未有明目張膽投來的。
“回去嗎?”許願看向了身旁的青年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