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一隻老虎怎麼可能打不過兩隻豹子!”
“萊斯特,你耍我們?!”
“將我們的籌碼還回來!”
有不少人蹙著眉頭叫嚷著,渾身都被氣憤充斥著。
只是除了他們,還有很多志得意滿的贏家正數著自己的籌碼。
而這樣的局面並不罕見,因為每一場結束幾乎都避免不了這樣的爭端,只是沒有這一場這麼激烈。
“哦,各位不要憤怒,東方有一句話,叫做虎落平陽被犬欺。”萊斯特面對著無數的指責,鞠了一躬笑著說道,“老虎也不是不可戰勝的,各位下注一定要謹慎一些。”
“卑鄙的傢伙!”
“我真應該撕爛你的嘴!”
“一定是動過手腳了!”
謾罵的聲音並未終止,可僅憑這些謾罵甚至無法擊潰萊斯特臉上的笑容。
鉅額的金幣到手,僅憑言語又怎能令人放棄?
只是他們謾罵著,卻無人離場。
艾默德掃過那些面孔,放鬆了身體,看向一旁含著笑意的人道:“你是故意讓我開始的。”
說什麼不要緊,不影響結果。
“很多人就是這樣開始的。”許願輕笑道。
艾默德眸光輕動,自然是已經見識到了厲害,一開始是10枚金幣,然後是百枚,千枚,籌碼放在一旁,無法認知這筆財富的數額,只是有著數字的概念。
1231枚金幣,即使是對富人,也是一筆鉅款,而很多人窮極一生也無法賺到。
一旦挖開,即使是一絲縫隙,水流透過,再想把控住就很難由自己了。
“你就不擔心我失控?”艾默德舌尖輕抵了一下自己的尖牙,眯著眼睛問道。
一瞬間失去所有的茫然,連他都被欲.望所充斥了。
那十分溫柔的人卻並未有被問責的羞愧,反而直視著他輕笑道:“你不會。”
艾默德神情微頓,揚起唇角道:“雖然我很感動你這麼相信我,但是萬一呢?”
一旦欲.望失控膨脹,就是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
艾默德沒有親自體會,但看到那麼多,隱隱也可窺見一絲其中的可怕。
每個人在開始時都覺得只是玩一些不要緊,又或者覺得自己有分寸,並不將其放在眼裡,但事實上失控的也是他們。
當然,他也並不是在譴責他的戀人,因為一開始布蘭德沒有回答,而讓他自己嘗試時,他就知道有些答案只用語言無法言說,親自體會才能感受到其中的瘋狂。
那不要緊的說法,也是其中一環。
而真正決定開始的,是他自己,在終局前,他哪一次都可以停下來,但他想要那個答案。
然後他得到了。
“萬一的話,我可以教你其中所有的手段和用到的心理學。”那溫柔的勸說者笑道,“它其實也只是一場遊戲,只是玩家太少。”
而被操控者太多。
艾默德對上那溫柔又好像能夠看透一切的眸,心裡補充上了那一句。
所有入場者都以為自己是玩家,擁有著清場的能力,但其實都是魚塘裡的魚,只有大小之分,或許他們會覺得可以吃飽之後潛入池底,卻不知道魚塘外的人可以直接將水抽乾。
一場遊戲,擁有了掌控權,就像是欲.望漲破一樣,索然無味,自然會停下。
只是無數人終其一生也無法達到,只是被操控著命運,尤其是一知半解者最易操控。
“你以前也入局過嗎?”艾默德看向他問道。
如果沒有,他怎麼會知道那麼多?
那雙金眸微動,含著笑意無奈頷首:“入局過。”
“及時收手?”艾默德詢問道。
“血本無歸,還險些賠上了命。”許願輕沉一口氣輕笑道。
艾默德的手指微微收緊,心臟卻是驟縮的,在他看來,賭.徒們都是瘋狂的,而布蘭德的身上連失控都很難窺見,他總是溫柔從容,遊刃有餘,跟瘋狂二字不太沾邊。
但他曾經有過屬於他自己的經歷,因為一個人不可能生來就什麼都知道:“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