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往矣和南流景這對故友,正逗趣呢,被綁著的封正祿忍不住開口了。
他一個這麼顯眼的光頭大漢就在邊上,這兩人怎麼能忘了他呢,他要是自在逍遙也就罷了,現在被詭異鐵鏈捆綁著,可不怎麼舒服。
聽到他的喊話,李往矣莞爾一笑,還真的忘了這位光頭仁兄了,他與南流景一起轉身看過去。
南流景搖頭道:“這根鐵鏈蘊含邪力,材質又為天外秘鐵,不太好……”
“鏘——”
他話音未落,就見到一道亮白刀光閃過,詭異鐵鏈應聲而落,光頭大漢重獲自由。
南流景有些訝異地看著李往矣手裡的利刃:“這把刀……好像有點熟悉?”
李往矣笑道:“不愧是出身大洲名門的長春道子啊,竟然見過它。”
“它是?”
“大冥天刀,你也可以叫它‘冥刀’。”
“冥刀?小陰天第一主宰冥刀之主的‘冥刀’?它怎麼會在你這裡?”
“一位好朋友送給我的。”
南流景怔然,居然是別人相贈,如果這贈刀之人不是“冥刀之主”本人的話,那就意味這尊冥界巨擘,已經隕落。
而能讓其隕落的人,天底下也沒有幾位。
冥刀之主又名大冥天刀皇,乃是當今刀道最為強大的幾位存在之一,又是小陰間第一主宰,它的隕落,乃是一件大事。
不過既然李往矣不直說,自是有不宜公開的隱秘,他也不好多問。
封正祿雖然來自西北烽火洲,但是同樣知曉小陰間這一陰陽幽境,也聽聞過“冥刀之主”的名號。
知道其本命戰刀落到李往矣手裡,也十分震驚,但更不敢多問。
畢竟他與眼前兩位,分屬不同大洲,名義上他們現在乃是“敵人”,不過他現在有點弄不清,他現在算是自由之身,還是這兩位的俘虜。
就在這時,將大冥天刀收起的李往矣,將目光投到了他身上,南流景也目光帶笑地看著他。
“怎麼了?”
封正祿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有些茫然。
李往矣道:“是你自己來,還是我們動手?”
封正祿更不懂了:“什麼?”
李往矣有些無語:“就你這聰明勁兒,是怎麼修煉到九境的?不是靠猛吃丹藥硬推上去的吧?”
封正祿搖頭:“不是,我是天生神力,打小被我師父帶進山門修煉,太師父說我可能有一些遠古巨靈神的血脈,最多就泡過一些藥浴,沒怎麼吃丹藥。”
李往矣看了一眼他撿回來的雙斧,點頭道:“難怪使用雙斧,腦子還不怎麼聰明,原來是那一位的後人,理解了。”
“但就算你是巨靈大神的後人,既然遇上了,也得有個了結啊。”
這回封正祿終於懂了,看看一襲青衫、閒散俊逸的李往矣,又看看白衣出塵、丰神如玉的南流景,他的臉色有些腫脹。
最終難為情道:“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來。”
說著他就舉起一面戰斧,往自己額頭上猛磕了一下,砰地一下倒在了地上。
對自己是真捨得用勁。
可惜額頭上雖然被磕出了一個大包,甚至後腦勺也因為倒地,給撞腫了,人卻沒“死”,甚至都沒有暈過去。
他腦殼疼痛又帶著無辜地看著李往矣。
李往矣也沒有想到這貨竟然這麼莽,更沒想到他的頭竟然那麼硬,居然沒有自殺成功。
他與南流景對視了一眼。
長春道子眼裡浮現了一絲笑意。
李往矣則道:“既然你已經自尋短見了一回,那就算了吧,就當我們沒有遇見你。”
封正祿從地上爬起來,道:“那不行,你們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怎麼能當沒遇見過呢,我封正祿不是那種人!”
“我師父曾經教導過我,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能以……”
“停!”李往矣趕緊喊停。
這貨腦子是真不怎麼聰明啊,這麼一個光頭大漢,又使雙斧,還以為是走兇狂霸道那一路的呢,沒想到竟然是一個憨貨。
封正祿將右手斧插在腰間了,又摸了一下光滑的腦袋,有些不解地道:“為什麼要喊停啊,我師父說了,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必須以命報命,這有什麼錯嗎?”
“額,你是要說以命報命啊?”
“要不然呢?你不會以為我要說以身相許吧?你不要亂想,某家可不是這種人。再說了,就算我真喜歡男人,我也不會相中你,相較起來,我還是更喜歡長春道子這種白衣飄飄世外高人!”
南流景:“……”
長春道子這位世外高人,沒好氣的瞪了李往矣一眼。
李往矣很沒形象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