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間的改制實驗室內,愛麗子看著奧默手中拎著的餐盒再看向其身後跟著的美浦波旁,露出個有些微妙的笑容。
“所以說啊,豚鼠君,我記得我只是讓你準備午餐和紅茶。”
“不是帶了嗎?”抬手點了點自己剛放在桌上的餐盒,奧默掃了眼試驗檯上逐漸雜亂起來的陳設,再看向一旁的子招呼道,“趁熱吃,看看合不合你口味。”
末了,忽然又問:“話說之前不是還是訓練員君麼?怎麼這會兒變成了豚鼠君?”
“會生這種定義變化的原因,你真的會不清楚麼?”
再看了眼沉默不語且面色平靜的美浦波旁,愛麗子也不指望能從這位全校聞名的‘賽博馬’臉上瞧出什麼問題來,只是真見到她如一個‘物件’一般一動不動的模樣卻也不免感到棘手。
作為一位常常需要觀察實驗品狀況的研究者,愛麗子對自己的觀察力也算是頗有自信。
但這位賽博馬娘在‘偽裝’一道上儼然屬於論外的水準。
她都沒有想要偽裝,她的一舉一動就是最強的偽裝。
面對那張缺乏感情起伏的臉,你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稍稍想到曾經聽聞的評價,再考慮那一日對方光明正大站在大眾媒體前蹲考場大門的行徑,愛麗子便直接扭頭看向邊上的奧默:
“你這是什麼招數?拐騙一位備選品可不能逃離實驗。”
她可還記得愛麗數碼說過美浦波旁在那次蹲守之後就沒了動靜,好似徹底放下了那事。
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這樣。
想來倘若沒有自己之前的圍堵,空降的訓練員與剛同訓練員解約不久的賽馬娘相遇,說不準自己這個位置就是對方的。
想想豚鼠君之前的氣勢吧,那副氣勢一定能說服美浦波旁簽約,且一切的最初也是在‘美浦波旁’的採訪話題中讓豚鼠君表現出了存在,再是美浦波旁的主動出現在公眾視野的等待,再至如今的相遇,甚至頗有幾分必然相遇的註定感。
不宿命這種說法並不牢靠,命運系的學生們都篤信著這一點,而科研者們更是早已在量子糾纏證明的基礎下確信了‘上帝會擲骰子’,這世上太多事的生都屬於一種隨機。
能抗衡那份隨機的只有足夠堅定的意志與不餒的實踐,還有無匹的規劃,這正是研究者們的動力所在。
畢竟就連那份所謂的註定都因為自己的突入而破壞——想到這裡的愛麗子再看向那站姿都沒有過變化,彷彿沒有聽到自己詢問豚鼠君,就只是在站在呆的賽博馬娘。
目光在無言中又忽地柔和了些。
以過分嚴苛的訓練要求自己的賽馬娘,被上一位訓練員以更甚的嚴苛要求的賽馬娘,這就是美浦波旁的事蹟簡略。
即便如此她也堅持了下來,只是最後也終歸是負荷以至於身體出了問題。
這令美浦波旁在賽場上的聲名遠未抵達頂峰,但在學生圈子裡卻早已因‘拼命’這樣並未誇張化的詞彙而傳開。
愛麗子沒去了解過她的目標是什麼,但也覺得既然能拼到那個份上,早早放棄又被豚鼠君說動了心思的自己,比起對方來多少有些尷尬
一想到自己截了對方的路,便也理所當然地無法嚴苛對待對方。
“我還什麼都沒說,你怎麼就一副彷彿腦補到了十年後似的大徹大悟起來了?”
這時一旁豚鼠君的話倒是令她立馬回過頭來,便見對方已經揭開了餐盒。
“見你望著美浦波旁呆,連我的回答都沒聽,就先幫你揭開了,”奧默說著,指了指餐盒裡的飯菜,“先吃吧,說說合不合口味,下次調整。”
見這傢伙完全是一臉自然的模樣,愛麗子反倒是有些疲憊問:“你是打算把她完全晾在那兒嗎?”
“倒也沒有。”
奧默搖了搖頭,朝著試驗檯對面的雜物堆揚手,倒是擬化出一道亮銀色的半虛化魔爪從中抽出一支完好的座椅來。
法陣勾勒水流沖洗,緊接而來的風流迅烘乾,一系列流程非常流暢迅,然後他便將椅子擺在了美浦波旁邊上:
“你先坐。”
“感謝。”
目睹了這套流程,就連愛麗子都愣了愣,但美浦波旁卻也只是沉默了一下,點頭道謝。
而一旁的愛麗子則是湊近端詳著奧默那看起來與尋常人類別無二致的手掌:
“雖然知道豚鼠君你的職業種族,但真看到這樣熟練的源能手法還是有些驚訝啊。”
“我覺得這和職業、種族沒關係,正常人經過大量學習和練習也能做到。”從對方手中抽回手掌的奧默轉而將手搭在對方的肩上,推搡著對方轉身坐回去。
“法師之手、凝水訣、以及火球術,都是最初級的,會被蔑稱為戲法的源術。”
雖說是最初級的,但越生活化的源術也最能體現基本功,奧默這一手至少能表現頗為不錯的控制精度,尤其是用法師之手對其魔人化的手臂模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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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他的突奇想。
是對‘不存在記憶’裡的那位角色的小小模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