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42:出錯的判斷往往會伴隨代價(1 / 2)

小說:只有怪獸可以嗎 作者:古信玄

雖然我們常說讀空氣是日本人的天賦,但實際上,氛圍對人心的引導是一視同仁的。

區別僅在於——你是否足夠沉浸。

這在心理學,以及涉及心理學的神秘學領域都有相應的研究案例,尤其是群體氛圍對個體的浸染、異化——這是個蠻長期的課題。

近期某些舊日支配者的化身活躍,更是直接增加了學術垃圾的不少新方向。

但這就扯遠了。

回到氛圍的話題上,便不可忽視的一點,便是這世上有三類人,能夠輕易擊破『氛圍』這種群體意志的延伸。

其一為世人所知的勇敢者。

正如杜鵑臺的那位屢次抗拒群體意志同化的紅毛高中生,那份bug般的勇氣,正是古立特選擇他的主要原因。

其二便是我行我素的稚子/狂徒

這截然相反的兩類人,可用蕾繆樂與拉普蘭德做示範,其本質皆是自己的一套節奏。氣氛這種東西於她們而言輕易可踏,既可指出皇帝的新衣,亦可樂享人群的逆流。

而除去以上兩者的第三類,即是無悲無喜的淡漠者。

即便依託於群體的供養,也仍是不在意群體的意志,混跡其中是為了更穩定的生活,擺脫群體也是為了更穩定的生活,這類人非常接近第二種形態,可他們往往比第二種更加怪異,甚至空洞。

沒有壓制一切的狂傲,也沒有洞徹一切的空明,有的只是漠不關心。

奧默林頓,從小就是這樣的人。

倒不如說,小時候的他,才是最符合這份描述的階段。

既沒有少年時期那為生活奔波帶來的觀念延展,也沒有青年時期那般跌宕起伏到足以撼動自我的經歷刺激。

就像大部分聯邦公民的幼年生活一樣,奧默自己眼中的童年,也是平靜、穩定,缺乏劇烈的變化。

而讓他之所以還在童年便已區別於第二類稚子的,便在於他的思想並不具備尋常孩童的可塑性。

也談不上少數孩子的通透明澈。

那僅僅是種冷漠。

即便莫里森的領養為生活環境帶來了一場驟變,卻也仍不足以撼動丁點孩子的自我。

因為那份堪稱翻天覆地的‘生態’變化,對一個漠視世界的孩子而言,仍是毫無意義。

他唯有自己感受,自己掘,自己見證,才會朝著少年心態一點點過度。

只有他自己能改變自己。

而在那漫長的過程來臨之前,小小的奧默林頓,漠視著生活中的一切妨礙。

尤其是人心的怯懦。

比起那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才能道出心頭深埋話語的彆扭人,他更欣賞直來直往的到機械的坦蕩者。

換言之——

愛慕織姬與美浦波旁。

兩者能夠直觀表現出小小奧默的好惡的分界,但這也僅僅是對態度而已。

且不論青年奧默的記憶有個觀感打底,哪怕是真的幼年奧默,也深知美浦波旁那樣的存在,才是極少數的異常。

相較之下,愛慕織姬這種彆扭人雖然不能說是爛大街,卻也談不上多罕見。

而自己活在這由大多數人組成的社會,就得接受這種麻煩人不少的事實。

但至少,在面對自己的時候,他希望這類人都能表現得足夠坦率。

就像現在,他在壓制住週日寧靜後,便將目光重新投向那有些呆愣的女孩。

“道出你未完的話語。”

在一旁油鍋的沸騰聲中,同時也在那黑的馬耳女人咬牙切齒的剁肉聲中,小男孩的雙眸映出對方的糾結。

“因為一時的倉促打斷,而放棄本應道出的話語,我向來都不喜歡這樣的事情展。”

“你呢?”

他問。

“既是好不容易決定道出的話語,便可謂作重要的訊息。”

“倘若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又是否會願意說出那未完的話語?”

雖然說過那樣的狠話,但他終歸不可能讓週日寧靜去接回愛慕織姬的言。

這不是他能不能做到的問題,而是週日寧靜做不做得到的問題。

一個總是靠魄力與暴力成事,一切的耐心與柔和都留給了妹妹的粗魯女人,要讓她去過話術,很難不懷疑她會無比自然的過起恐嚇。

於是開口的,便仍還是那靠著墊臺才能站在灶頭前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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