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是黃嶺的人，又不是中夏的員工，我有什麼資格要求你做解釋呢，咱們是在嘮嗑呀嘛，我這談興正濃，怎麼能捨得讓你走呢？要不，讓他們準備點酒菜，咱倆邊吃邊談？”姚啟笑著道。
林海連連搖頭“您別開玩笑了。”
“這不是開玩笑，我說得是真心話。”姚啟一本正經的說道“靜茹的問題，是中夏內部的事兒，與你沒有任何關係，至於談判桌上已經達成的協議嘛，一律有效，我都認可就是了。”
“可是，要是按照之前談判的結果，中夏是很吃虧的呀，那都是我和常小姐給你挖的坑。”林海不解的道。
姚啟卻不以為然“你知道中夏集團2o1o年的營收是多少嘛？1o59億！投資黃嶺，不過是幾十個億的事情，這點虧，我還是吃得起的。”
林海無語。
是啊，在中夏這樣的地產巨頭面前，幾十個億的專案確實算不了什麼，況且，投資黃嶺，本來就有隱藏屬性，更多是高層政治博弈的結果，用當下一句時髦的話說，叫做社會效益遠遠高於經濟效益。從這個角度上理解，姚啟為了確保不出現意外， 寧願吃點虧，也是很有可能的。
見他沉吟不語，姚啟繼續說道“小林啊，你千萬別多想，我剛才就說了，商場如戰場，只要不違法，一切皆可為。實不相瞞，專案落實之後，我還打算建議你出任管理公司黃嶺方面負責人呢。”
林海一愣“這麼說，您同意聯合經營了？”
姚啟笑著道“有你這個攔路搶劫的談判代表，想不同意也不成啊。”
林海想了想，狡黠的一笑“姚董，該不會是因為陳思遠，您才如此大度的吧？”
姚啟嘴角略過一絲冷笑“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在國內地產界，不，在整個亞洲的地產界，只要是中夏想拿的專案，任何公司也搶不走。遠方集團這幾年展得很快，但還沒強大到可以跟中夏掰手腕的地步，其實，陳思遠越是大張旗鼓，越是說明他心裡沒底，在我看來，那純屬虛張聲勢。”
“也未必是虛張聲勢吧，我倒是覺得，遠方集團也是有備而來。”林海抓住時機，不軟不硬的插了句。
姚啟卻顯得胸有成竹。
“陳思遠這個人呢，我還是很瞭解的，這幾年，他無時無刻都想將我從地產老大的寶座上一腳踢開，並取而代之。可以理解，但談何容易呢？他利用靜茹，給我製造了很多麻煩，甚至把手伸進了我的家庭內部，挑撥我和煥章的父子關係，可謂無所不用其極。我雖然主張在競爭中可以用一些盤外招，但也還是要有底線的，像他這樣的陰招損招，我還真就嗤之以鼻。”
林海吃了一驚，連忙追問道“常小姐是他安插在您身邊的？”
“我不知道，至少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安插的，對此，我也沒興趣深入調查了，把問題交給有關部門去處理了就是了。”
聽到這裡，林海的心不由得微微一沉。
常靜茹不是被踢出局那麼簡單了，從姚啟的話中不難判斷，她很可能觸犯法律了，如果坐實，那下場恐怕就不妙了。
“陳思遠在你身上做了不少文章，幫你解決了一些難題，或許，這也是你傾向於與他合作的原因之一吧。”姚啟問道。
林海在心裡默默的嘆了口氣。
姚啟對局面的掌控能力是強的，跟這樣的人做對手，絕對不是個好選擇。
“確實有這方面的因素，但遠方集團的可行性報告對我的觸動更多一些，感覺他們做了非常全面的準備工作。”他實事求是的說道。
姚啟不屑的一笑。
“如果我告訴你，那些都是連夜搞出來的，你相信嗎？”
林海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便微微一笑，未置可否。
姚啟見狀，不慌不忙的說道“遠方的可行性研究報告，就是在中夏投資方案的基礎上，再稍加修改，又多畫了幾個大餅而已，至於我們的投資方案是如何會被他掌握的，不用我說，你也該想得到吧。”
林海當然想得到。他皺著眉頭，沉吟著問道“常小姐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姚啟輕輕嘆了口氣“這個世界上，最難揣測的就是人心，尤其是女人的心，我給過她機會，但她卻在這條路上義無反顧的越走越遠，那就怪不得我了。”
林海無奈的嘆了口氣“您和我說這麼多，就不怕走漏訊息嗎？”
姚啟淡淡一笑“以你的聰明才智，怎麼會做那種傻事呢？再說，走漏訊息又能怎麼樣呢？法網恢恢，還怕她跑了不成？”
林海猛然想起，剛剛遇到的兩個男人中，有一人是警察，想來很可能就是執行任務的經偵人員，不禁搖頭苦笑。
“人是需要點運氣的，你的運氣就非常不錯。”姚啟笑著道“現在，我來回答你剛剛提出的問題，之所以和你聊這麼多，原因在於，我喜歡和運氣好的人合作，因為，好運氣是可以傳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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