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的膝蓋骨是被活生生敲碎的！
並且沒有及時得到治療，哪怕有多次開刀的痕跡，好些碎骨頭仍舊紮在肉裡，和血肉融為一體了。
經年日久，這雙腿也就廢了。
南嬌嬌很難將這雙腿和平日裡爽朗的老太太聯絡在一起。
“您、”
她張了張嘴，話很難出口。
“很吃驚是不是？”
老太太沒所謂的笑了笑，“幾十年了，其實我早就不疼了，沒事，這不怪你。”
她給吳媽使了個眼色，吳媽彎腰將褲腿給放了下去。
南嬌嬌心裡很堵，手攥了攥。
薄唇一翻一合，吐出兩個字來，“能救。”
老太太整個人都僵住了，搭在扶手上的手收緊，繃得輕微抖。
然而很快，眼底那抹藏著的希冀最快度的暗淡了下去。
“孩子，別哄我，我自己的腿，我很清楚，我也老了，在輪椅上坐了幾十年，早就習慣了。”
“那您想站起來嗎？”南嬌嬌問。
“怎麼不想呢。”
可有些事是不能勉強的。
“您想，那就能救，得開刀，也不是我主刀，我知道有個人能救，手術後您的一切治療我來負責。”
老太太手抖得更厲害了，胸腔裡被熱意塞得滿滿的，到口的話嚥了回去。
“南小姐，真的能治麼？”吳媽激動的說：“如果老夫人能再站起來，如果……”
這個可能性太小了，她沒敢往下說。
南嬌嬌堅定的點頭，“能。”
“好，好，好啊……”
吳媽背過身去抹淚，好字在嘴邊咬了半天。
老太太也含了淚，握住南嬌嬌的手，沒說別的，力道緊了緊又鬆開。
南嬌嬌心裡越難受了，“我去打個電話。”
她走到一旁，給裴東識打電話，開口便是一句：“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然後去看師父。”
原本定好了，幾天前就該去師父那，裴東識臨時出差給耽擱了。
“突然想通了？”
“我有點事想求師父。”
裴東識笑了一聲，“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明天下午，你在家等著，我來接你。”
“好。”
南嬌嬌把手機捏手裡，前院緩緩開進一輛車。
男人一雙長腿邁下來，黑色的革履西裝透著禁慾沉穩。
他眉眼淡漠，生人勿進，擦肩而過的時候，南嬌嬌往旁避讓了一下。
薄晏清直接走過。
客廳裡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幾句話後起身上樓。
南嬌嬌等了等，等腳步聲聽不見了才走進去，往樓上看了一眼，眼界稍稍一移，盯了一眼薄青山緊閉的房門。
“小少爺的補習時間到多久？”
“一般是上午十點就該結束的，之前幾次你來得晚，沒和潘老師對上，她今天來的時候帶了兩套卷子來，說是要檢驗小少爺學習有沒有進步，耽擱了吧。”
吳媽看了一眼時間，快到午飯的點了。
“我上去催催。”
“好。”
南嬌嬌應了一聲，就站在樓梯口等。
沒一會兒，吳媽下來，說道：“南小姐，潘老師請您上去。”
南嬌嬌斂了斂眸色，拎著包上去。
房間裡冷凝嚴肅的氣氛壓得很低，像是給了她一個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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