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就這點人了，真沒有了，你這時候千萬別跟我吵，逃出去後別說吵架，你打我，我都不帶還手的。”
他說的話，南嬌嬌一個字都不信。
就一句真的。
逃命要緊。
三樓，燕遲拿望遠鏡看，距離太遠，鏡頭拉近也不怎麼看得清了。
“那女孩誰啊，戰鬥力爆表啊，簡哥看了不眼熱麼，可惜了，怎麼天才都長歪了。”
“唉，她好像在看我。”
“這麼遠她能看見啥，鷹眼麼？”
“不對，她真的是往這邊看的。”
燕遲嚇一跳，對方是什麼眼神沒看清，可卻是直接往這邊看來的，莫名有種直通天靈蓋的涼意，他手一抖，沒拿穩望遠鏡，晃了兩下，不小心打到了薄晏清的胳膊。
順勢把望遠鏡塞薄晏清手裡。
“晏哥你看看，我怎麼覺得被一個眼神給刀了，是不是你惹的桃花債，認出你來了？”
薄晏清斜睨了他一眼，劈手打掉，“走了，你讓李簡把地方收拾得乾淨點。”
“這就走啊？”
燕遲追上去，男人身高腿長的，幾步拉開距離，燕遲小跑了幾步才追上，他想摸煙，突然想起自己那包放陽臺上了，懶得再回去拿，直接伸手去拿薄晏清兜裡的，突然瞥見薄晏清腰間疑似有幾點血跡。
“傷口拉開了？”
薄晏清沒說話。
“那得包紮啊，養了半個月好不容易長點新肉，按理說應該是越養越癒合啊，怎麼還能有血呢？”
燕遲說著就要上手。
手指頭都沒伸過去，被薄晏清給打掉。
他心裡很不安，說不清哪裡不安，總覺得心口揪著疼，連腰上的傷疼不疼都沒感覺了，要不是燕遲提起，他根本沒注意。
撩開外套看了一眼，手指貼著襯衫，在傷口邊緣碰了碰。
淡聲道：“沒大事，待會兒包紮也行。”
飛機上有醫生，醫藥箱帶得齊全，比燕遲在這兒咋咋呼呼的強多了。
沒走幾步，薄晏清突然靠著牆停了下來，捂著心口，臉色褪色一般迅白了下去，彷彿喘不上氣似的。
“怎麼了？”
燕遲想扶但不敢扶，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傷口感染。
薄晏清沒說話，他說不上來突然心痛是為什麼。
……
夜寒年的人耗盡了。
南嬌嬌沒問那些人的下場如何，能逃走自然好，逃不走，落在李簡手裡，也討不了好。
但夜寒年向來注重義氣，他應該有後手安排，況且，能讓他帶在身邊的人，知道他不少秘密，哪怕不是為了人命，為了他自己，也會尋機會安排人去救。
可他此時的狀態，再繼續下去，真就到極限了。
“不跑了。”
他躺一片雜草上，捂著心口，拍也不是，撫也不是，手動一下都覺得是浪費力氣。
眼尾斜挑了一眼南嬌嬌，忽然笑了，“這回是真要託孤了。”
南嬌嬌沒理他。
她在四周找了找，摘下一片葉子，指甲卡著邊緣劃了幾下，放在嘴邊吹。
夜寒年聽了一會兒，是小調子，溫和中透著殺機。
他仰頭看著天空，分明天明幾淨，可眼前卻好似蒙了一層霧一般。
他明目張膽的看著南嬌嬌。
死之前有她陪在身邊。
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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