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青家三兄妹走到了坳上,青建軍開始四處張望。
青華看他那模樣,口氣略兇:“二哥你看什麼,不是又想去打牌吧,你手上還有錢?”
青建軍看了她一眼,不高興:“我又沒幹什麼,你什麼態度。”
“我什麼態度!”青華聲調驟然提高,“你上次一下把錢和糧票輸光了,爸爸不樂意要回來,還給你又付了學費和糧票,媽這兩個月都沒給我零花錢了!”
“那我從來都沒有零花錢,我有說什麼了。”青建軍不爽,“不說零花錢,每年夏天賣冰棒,冬天撿煤石,都是我們三個大的幹,賣的錢可都上交了,有多的冰棒還是你和建黨吃了,我有說過什麼嗎?”
青華語塞,可按不下這口氣,又兇巴巴的說:“你不樂意,跟爸媽講啊,跟我說什麼!”
青楓飛在半空中看著兄妹倆的官司,不由得又想到以後她爸總是對他這些兄弟姐妹掏心掏肺,卻又得不到半句好話,還總被奶奶支使著幹這幹那,卻甘之如飴的情景。
艹!
還有旁邊不一言,默默把褲兜裡的分錢往更深處推了推的青建黨,青楓心裡呵呵兩聲。
人動物界有食物鏈,這家裡是什麼鏈?偏心鏈?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這句歌詞真的非常好,每次都讓她如醍醐灌頂一般。
拌嘴的同時,三個人爬完了坡,轉彎到了護坡牆這一塊。
高高的護坡牆上,有個人正望著他們三人。
赫然就是那晚被青楓點了被子的光頭。
光頭笑的咧出了一嘴牙:“喲,這不是軍子嘛,什麼時候再來一場呀。”
青建軍抬頭看向光頭:“輸光了,沒錢。”
光頭繼續笑:“那沒事,哥先借你,回頭贏了,你再還給我。”
青華看著她哥那模樣,有點著急,但是又怕光頭,只在一邊悄悄扯青建軍的衣角。
青建黨嘴巴動了動,最終還是沒出聲。
倒是青建軍還是一如平常:“算了,最近這一陣手氣都不太好,先等等,我還不想徹底被打斷腿。
光頭笑得更開心了:“行行行,什麼時候想來一把,你再來找我,反正我的屋子就在上頭,搬不走。”
“好勒!”青建軍滿口答應,跟光頭擺擺手,繼續往學校趕。
另外兩人一聲不吭的跟在後頭走。
直到到了小學和中學的分岔路口,青建黨才聲問青建軍:“哥你知道外面面怎麼說光頭的嗎?”
“啊?”
“有人說光頭賭錢次次能贏,是因為他出老千。”
“那是造謠的,平時他也沒總贏啊。”
“一般人也沒傻的真完全不輸啊,做戲呢!”青建黨無語的看著他哥完全沒聽進去的樣子,“算了,反正你現在也沒錢。”說完拉著青華走了。
青楓剛趕回來,只看到青建黨微顯憤憤的拉著人走,不知這兄弟倆又鬧什麼矛盾。
至於她為什麼明明跟著青建軍的,這會又才趕上來,那就是因為那個光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