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遷越之民,篷艇逸聞(6k)(1 / 2)

“目前看來,身神這種副意識,似乎並不能被完整地帶回到主世界,或者說,雖然帶回了,但被限制在了‘入夢引證’邊緣,無法離開前往其他地方?”

伴隨著窗外沙沙的雨聲,閣樓二層的居室內,趙青從入靜狀態倏然甦醒過來,立即便感受到了因短時間內精神力上限急劇提升而帶來的痛楚與不適應感,眉心彷彿隨時會被脹破撕裂一般;

讓她連忙心凝神釋,將自己與天地間融為一體,以此來分擔這突如其來變化帶來的巨大壓力,經歷了足足兩個多時辰,方才勉強緩過氣來,知嘵此次精神力暴漲的風險已經渡過。

早在入夢之前,趙青的精神力已經達到了現下她體質所能承載的極限,再單獨提升“神”卻無法在“精”“氣”上進行平衡的話,將會面臨形神互相分離的危機。

雖然靠著“形神俱妙”等高深的境界,她暫時仍可勉強負擔,但毫無疑問,如果下一次入夢仍會出現此番程度的精神力量驟升,能夠繼續撐下來的機率相當有限,必須等待身體也提上來。

從未有過被精神力撐爆的經歷,趙青也不好說這種事情生之後將會如何,有無恢復如初的方式,又或者可以期許“入夢引證”有著防止“宿主”自毀的能力;

但根據她的推測,這個精氣神平衡的問題,極有可能就是自己先前覺得突破到“六氣境”會導致不好的事情,這個預感產生的主要原因。

而在精神穩定下來之後,趙青心念微動,便感應到了自己腦海深處散光芒的“入夢引證”,周圍多出了十二個若隱若現的黑色小點,給她以一種熟悉而親切的感受,疑似她在“夢中”修出的身神。

當趙青試圖用意念去接觸這些黑點,卻像是在觸控一片虛無,彷彿隔了不可逾越的空間障壁,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難以真正接觸,似乎是被限制在了“引證”所在的區域。

她心中暗暗思索,猜測身神們能夠被“入夢引證”專門束縛隔離,縱然是規則所限,也應該有著特殊的作用,或許可以被視作“獨立”的意識,同樣入夢諸天。

“話說,所謂‘做夢’,也不是不能夠重做過往經歷的夢境,銜接夢中的劇情。”

……

偶爾有幾隻悠閒的水鳥低飛掠過水麵,打破了水面的寧靜。而當遊船疾馳而過,又或有魚兒躍出水面,泛起層層波紋,更添了幾分生動與活力。

在修為境界有所精進之後,她甚至可以感受到這些被調控的水流中蘊含的那份靈動和生氣,彷彿它們在向自己訴說著某種輕峭柔遠的意境。

船身與水摩擦產生的輕響,宛如輕柔的越地樂曲,在每一個微小的音符中,都流淌著船隻與水之間的默契與和諧,深得平雕錯鏤之巧,齊奏曾嚨錘裕之音,讓人沉醉其中。

能夠操控水流,使它們流淌得比平時更快,這種能力無疑已經越了許多人的認知,而趙青感應著水中沉穩而深邃的力量,知曉水流之所以處於這種狀態,本質上源於河道內水行元氣的高流動。

成千上萬座石橋縱橫交錯,宛如一個龐大的交通網路,行人在橋上川流不息,商販在橋頭擺攤叫賣,一派熱鬧的景象。

“‘植金骨’?聽說未臻陽勁第二關‘經絡交變,血氣環流’的修為,貿然在體內植入其他的器物,極易出現嚴重的後果,甚至有死亡的例子……這個‘老金腿’,居然有這麼高深的修為嗎?”

這些流向和流的調整必須精確到位,稍有不慎就會導致水道網路的混亂,而要將如此複雜的水道網路調控得恰到好處,便需要高的修為和無比豐富的經驗,以及對各式船隻的深入瞭解。

它們或大或小,有的華麗,有的樸素,但每一隻都承載著各自的故事和生命。它們破水而行,像是在訴說著一段段或悲或喜的歷程。

在元氣法則的調控之下,水流們像被無形的指揮棒引導著一般,匯聚、碰撞、激浪暗湧,漩渦環生,令整個水道網路充滿了動態的美感。

從禹王宗廟邊上的小型港灣,到會稽城東郭門附近的富陽裡,大約一百二三十里的水程,舫船一個多時辰的行駛,僅需14小幣的路費,也算是相當實惠了。

而單純僅是改變了一條水道內的部分元氣法則,讓水行元氣按照劃定的軌道,像從高到低那般飛流直下,且因“水道”倏然變窄而明顯提,還可以清楚理解;

但涉及到整座會稽城縱橫交錯不知繁幾的水網,能夠令許多彼此之間交匯、對沖的水流均保持在這種狀態,化解其中的矛盾,卻無疑要困難得多,內裡蘊藏著更玄奧的變化。

沒有像平常往返於會稽武院那樣光靠步行,這次她決定體會另一種沒經歷過的方式,因此在禹王宗廟外的一處港灣口,尋了一條正準備駛向東郭門的舫船,也不嫌船的緩慢,徑直坐了上去。

現在看來,老船家原本的身份,應當是越國習流之師中的一員,也就是專職的水兵,且有過不淺的功績,才於戰後得到了這種相當罕見的義肢補償,離開軍伍之後,化身成為了一位普通的船家。

假設有一名修至“天人交感”乃至於“天人合一”的高手,從未見識到過這條水道之外的天地元氣,那他大有可能將水行元氣的奇異流動視作理所當然的真理,永生永世也尋不到其中的異常之處。

而此次舫船上的乘客,在幾個年輕人暗地裡質疑,並得到老年人肯定之後,四名衣飾帶有吳地風格的中年人,隱隱被人給孤立在了船艙內的一角,時不時受到越人假作抽拔兵刃的恐嚇。

城市是資源集中之地,而交通決定物流,物流能力會限制城市規模的上限,同時,交通能力的提升會給城市帶來溝通和交易成本的下降,而這一點本來就是城市形成的原始目的。

統計出此次金行之氣高達1296o縷的收穫,趙青心中對她精心煉製的兩柄神兵頗為懷念,更對自己一手建立起的強大國度,其未來抱有很高的期許,挺想見證它未來展的狀況。

這些船隻之所以擁有驚人的度,並非因為駕般者的修為高,以真力潛行於水底,猶如划槳般推動船隻前行,而是因為有位然的高階修士,調高了城中河水流動的度。

“太古無遊民,食節事時,民各安其居,樂其宮室,服事信上,上下交信,地移民在。今之世,上治不平,民治不和,百姓不安其居,不樂其宮;老疾用財,壯狡用力,於茲民遊;薄事貪食,於茲民憂。”

伴隨著逐漸下起了的朦朧細雨,無論是石橋、商船、遊船,還是岸邊的行人、店鋪、建築,都在水面上留下了各自的影子。這些影子隨著水波盪漾,如同一個夢幻的世界。

注意到對方似乎根本沒有被雨水淋到的跡象,見多識廣的老船家也不甚驚訝,雙腿微曲地站了起來,走起路來有些搖擺,雙手如同被歲月風化的枯木,牢牢地緊握著那根船篙。

此時此刻,那些疾馳而過的船隻,就像是沿著這條生命線上跳躍的音符,演奏出一曲綺麗婉約、韻質清新的樂章。

當雨勢愈來愈大之時,老船家向著她這邊望了一眼,不緊不慢地從邊上的木架處取下了一件蓑衣,披在身上,然後抓起竹篙斜斜指向左尾相同的位置,示意趙青可以使用這上面的雨具。

水道兩旁,古樹蒼翠欲滴,與河面的波光粼粼交相輝映。河道中漂浮著各種各樣的植物,青翠的蘆葦叢生,密密麻麻的浮萍隨波盪漾。每當輕風拂過水麵,植物們便隨風起舞,層層疊疊地擴散開來,如詩如畫。

因為是由兩條船合併而成的,舫船也遺留了兩處不大的船尾。兩個船尾之間相隔了三四丈的距離,形成了一片不大的水域。

採用“加板於上”方式連線的舫,較之於單體船具有不少顯著的優點。由於舫有兩個船身,採用“加板連線的中間還有“橋”,這樣,船的總寬度就比原來的單體船大大增加,且在行駛時穩定許多。

水道網路中每一條支流均被賦予了不同的流向和流,彼此之間既相互獨立又相互影響,達成了隨環境不斷變化的相容與平衡。

繼續深究下去,水行元氣之所以會處於這高流動的狀態,則並非是有高階修士在刻意地施法維持,而是此地天地元氣自然流淌的規則、流淌的方向,所生的微小變動。

河風輕拂,帶著溼潤的清涼,吹過乘客們的臉頰,帶來了遠方的花香和稻田的清新味道,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水草氣息,亦與木質香氣互相交織,共同營造出寧靜而舒適的氛圍。

考慮到暫時沒法再次入夢,大概需要數個月時間來完全消化此次的收穫,她也放下了心中的緊迫感,知曉在已經領悟透澈了的情況下,水磨功夫並不怎麼耗費精力,正好有空隨意逛上一逛。

同樣,回憶著《太乙混冥解道篇》中的內容,她隱約感應到自己繼承了叩道三步“悟我、外生、混冥”這三大心靈境界,雖短時間內未在功力上取得突破,但已能體會到天地之間更深入微妙的不同。

船行其間,但見寬闊的河道宛如一條古老的玉帶,將兩岸的城市繁華與自然寂靜巧妙地串聯起來。陽光從雲層中傾瀉而下,灑在河面上,宛如金色的漣漪在泛起,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在多個大型工程之中,“富中大塘”無疑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其初期規劃就高達2o億畝的驚人面積,預計可在十年間開墾出約14億畝的水田,令越國農業生產的重心開始由山丘向平原水網地帶轉移。

而由於越國總人口在昔年戰亂中損耗不少,勾踐亦有相關向外地遷徒民眾入越的政策,對“入籍”的外國人一視同仁,同樣也分田地,再考慮到越國長時間因休養生息而處於零田賦的狀態;

縱使放眼九州四海,亦是遊民最佳的遷徙選擇,以至於“東夷、西夷、姑蔑、句吳四方之民,皆聞越地之多食,政薄而好信,乃波往歸之,越地乃大多人”。

“唉!辭了這每天七十五枚小幣的工作,拖家帶口前行富中大塘的地域,只希望能被分配到一塊好些的田地……”另一個樸實的農夫望著他那懷抱嬰兒的妻子,口中喃喃自語,向著東皇公西王母連聲禱告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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