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驚恐的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知道是常九爺乾的，自然和我乾的沒什麼兩樣。
玖月這次沒再敢嘀咕一句，眼神飄忽著被葉子拉著跑了。
我看張鐸一時半會也不會動，便找了之前的樹枝兒，開始不停的收拾肉糜，此刻張鐸在這裡，仙家們不好出來幫忙，所以只能看我自己在那裡收拾…
“白姐…”
白姐？
我回頭看了一眼張鐸，手上的活兒並沒有停下來，這男生應該是和劉子昂或者6塵關係不錯，不然不會這樣叫我。
“你為什麼不救它們…”
“你剛剛進得去麼？”
我一邊收拾肉糜，一邊問道。
他愣了一下，明顯沒想到我也進不去的事兒。
我繼續說道：
“這是魚躍龍門的最後一步，所有的小魚仙都盼著自己百年之際可以去這裡為自己拼一把。所以這裡有結界，我們是上不去的。你當我是什麼，我不是無所不能。”
看張鐸沒吭聲，我繼續道：
“就算是我能進去，你告訴我，我該幫誰，剛剛有那麼多小錦鯉，我應該幫誰又應該捨棄誰？我幫了這個，沒有幫那個，是對的麼？行了，別難受了，本身你們也不應該看到這些東西，這是自然法則，你先回去吧，我把這裡簡單收拾收拾。”
張鐸沒說話，直接從樹上也弄了幾個樹枝，開始和我一樣收拾起這些小魚屍體，等河面上的浮肉都清理乾淨以後，他才說了一句…
“拼了這麼一回，死了也值麼？”
我在一旁挖了個坑，一邊把肉糜扔進去一邊回答道：
“總有些事兒，拼了命也得做。你覺得值得那就值得，與別人無關。你說這小魚不躍龍門就不會死，只是它們永遠都只是小魚仙，如果是我，可能我就不會去…咱們也不能說所有的小魚仙都會去，可是隻要覺得賭這一把值得，它們就會過來，哪怕一條能成功，它們也值得。”
我心裡暗自嘆息，若是今兒沒有張鐸他們在，指不定我會心軟再入河中，他人命運這個事兒都是我勸別人的說辭，我一般還是能幫一把是一把，但是他們在，人心隔肚皮…
這河，我不能下。
收拾完以後我和張鐸回到了帳篷，在看見大家都像神經病似的在那裡亂跑狂笑，有的在那裡拔頭都已經快拔成禿瓢了，有的在那裡唱歌，唱哥哥你坐船頭妹妹我岸上走，一邊唱還一邊做划船的動作。
更有甚者在地上模擬走獨木橋，一邊走一邊說我能過去我一定行，掉下去以後就躺在地上喊著自己咬死了。
這眼花繚亂的瘋癲方式是我萬萬沒想到的，這才消停多一會啊？
怎麼又生出了事端，我能隱隱看出他們身上的靈氣在擴散飄往來時的方向，那老不死的風水師父這麼迫不及待？
開始直接吸靈氣了？
我看了看手足無措的工作人員，問道：
“毒…毒蘑菇？就你們這個地方…還招待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