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巖松出宮後,坐進了王輔的馬車內,“王大人,你對方公子的提議如何看?”
閉目養神的王輔睜開眼睛,“老崔啊,有問題你剛才為何不問呢?”
崔巖松輕哼一聲,“行了,別打馬虎眼,趕緊說說你的看法。”
“我能有什麼看法?”王輔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百姓,“樹大分支,這不是大家族的必經之路嗎?”
“只怕有些人不願意啊。”崔巖松嘆氣。
“不願意又如何?”王輔的神色帶著一絲決絕,“這叫斷臂求生。”
“是啊,斷臂求生。”崔巖松忍不住笑了,“那小子,年紀不大,做事卻夠果決。這性子進了官場,若是沒人護著,怕是早晚要翻跟斗。”
“放心吧,人家齊王和楊家不會不管的。”王輔是看出來了,他那倒黴女婿很是喜歡那位方公子。
“齊王……”崔巖松露出了八卦之色,“該不會是想讓他做女婿吧?”
王輔輕哼一聲,“那位三姑娘是楊尉那老匹夫認的閨女,他那麼護短,能讓齊王搶了女婿?”
說罷,王輔沒好氣的瞪著他,“你家侄兒跟人家還是同窗呢,有什麼想問的你不會回家問嗎?”
崔巖松:“……”
一刻鐘後,二人分開。
回到家中的崔巖松便遇上了他侄兒——崔昀。
“伯父,事情辦妥了?”崔昀小聲問。
崔巖松點了一下頭,負手前行,“咱們書房說話。”
等伯侄二人進了書房後,崔巖松喝了半杯茶水,才道:“昀兒,你這位同窗了不得啊!他給陛下提了一個建議,分化大家族,有罪的治罪,無罪的可以分支立戶,否則按同罪處罰。
這下子,但凡牽涉進庫銀一案中的人,不死也是流放,最輕的便是丟官。
同家族的人,還想做官的就要分支立戶,雖然姓氏沒變,卻已經算不上同族了。”
崔昀聽後,問道:“伯父,你可是後悔了?”
“後悔什麼!”這小子又胡思亂想。
“得知他們為了自身利益給你下絕嗣的毒,我這心裡就恨的不行!”說起這事崔巖松心裡的怒火就冒出來,“這些年,我們為家族做的貢獻還少嗎?”
明明有族田,可好些人好高騖遠,不好好耕種,總是誤了農時,導致每年的收成都不好。
然後,族長就到他這裡各種哭窮,拿走一堆價值上千兩的東西,或者銀票。
誰料,族中有些人貪心不足,還覬覦他們嫡支的財產。
只因他和夫人只有幼黎一個孩子。
二弟雖然去的早,好在留下了崔昀這棵獨苗,他和夫人都打算好了,大房的家產留一部分給幼黎,剩下的全都給崔昀。
許是他們的打算被族人知道了,一些心思不正的人便起了歪心思。
“伯父,那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崔昀問。
“無需做什麼,他們自己會著急找上門的。”崔巖松揉著眉心,“你們吃飯了嗎?”
“吃過了。”崔昀看伯父一臉憔悴,“您還沒用飯嗎?”
“在宮裡和陛下一起吃的。”崔巖松走到軟塌旁,“我休息一下,你也回去休息吧。”
“是。”崔昀起身往外走。
崔巖松提醒他,“你既然從道觀回來了,明天就去楊國公府見見同窗吧。”
這一夜,看似平靜無波,實則暗潮洶湧。
影伏帶著一群來無影去無蹤的影衛,拿著古月蘭特製的花粉,將京中牽涉進庫銀案的大臣都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