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定把人送到醫帳這邊的時候,與古月蘭站在寒風中聊了一會,“三姑娘,藥方找到了嗎?”
“已有眉目。”古月蘭看著遠處的雪景。
江定沉默了許久,才道:“三姑娘,我最多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若半個月裡你找不到對症的藥方,我會採取最後的行動。”
“你想做什麼?”古月蘭生出了不祥的預感。
江定眼波微顫的看著她,咬牙道:“患病之人,不管輕重,全部殺了、燒了!”
“你不可以這樣做!”古月蘭激動的拽住他的手臂,“表哥也不會同意你這樣做的!”
“三姑娘,這裡是軍營,是邊關!”江定一臉沉痛的看著她,“你以為我想這麼做嗎?我們的身後有千千萬的百姓,一旦正北軍沒了戰力,匈奴的鐵蹄就會聞風踏來,那時,死的人只會更多!”
古月蘭踉蹌的後退了一步,眼淚不知何時流了出來,一落地就變成了冰。
“三姑娘,請你竭盡全力!”江定說完,轉身離開。
太子聽完江定的話,眼眸瞪大,“江定,你敢!”
江定面色沉重的看著太子,“公子,下官只是告知您,不是徵詢您的同意。”
“你……”太子咬牙道:“影伏,將他給我綁了!”
影伏雖然出現,卻沒有動手,“殿下,江大人也是為了您的安全,此時離開是對的。”
“影伏!”太子氣得不輕,“你竟敢違抗孤的命令?”
影伏垂,“殿下,屬下唯一的任務就是保證您的安全,其他都是次要的。”
“你……好得很!”太子無力反抗,被送出了軍營,在五里外的地方安營紮寨。
古月蘭得知方元善和楊昭英幾人隨太子離開了軍營,心裡是慶幸的。
只是,吃午飯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相公?”古月蘭錯愕的看著他,“你……沒走?”
“沒走,我留下來幫你。”方元善把食盒裡的飯菜端出來,“青平做的拿手菜,我們一起吃。”
“青平也沒走?”古月蘭的音量都拔高了好幾個分貝。
“我們也沒走。”楊昭英和楊昭時兄弟從拐角處走出來,“三妹,我們都留下來幫你。”
“不,你們不是幫我!是找死!”古月蘭氣得怒斥道:“你們現在、立即、馬上,都給我滾!”
古月蘭從來沒如此憤怒過。
慢了一步的白樺扶著崔昀走過來,看到憤怒的古月蘭,愣了一下,“古、古大夫生氣了?”
憤怒到極點的古月蘭現白樺和剛痊癒的崔昀也沒走,咬牙道:“你們……都好的很!”
同樣憤怒的還有太子。
得知楊昭英兄弟、方元善、崔昀等人都留在軍營,他氣得把最愛的一套茶具都給摔爛了。
“一個個都不怕死!孤倒是小瞧他們了!”
崔幼黎不說話,只是安靜的遞上一杯茶,“殿下,喝茶消消氣。”
“消不了!”太子接過茶水一口飲盡。
江定也憤怒,但更多的是無奈和感動。
“昭英,你們不該留下的。”江定拍著楊昭英的肩膀,“你和昭時都在這裡,要是你們……”
“呸!”楊昭英不客氣的噴他一臉口水,“詛咒我們呢?告訴你,我們兄妹仨都不會有事的!”
江定抹了一下臉,決定不勸了。
此時,古月蘭正為崔昀把脈。
說來也怪,他喝了藥後,病症慢慢就消失了,可其他人喝了同樣的藥,卻只有緩解,並不能根除。
百思不得其解的古月蘭,又開始改良藥方,配合著針灸,倒是讓不少輕症的病患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