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一刀劈了我,省得還要走這一趟。”她的情緒來得很快,當著他的面就開始數落,“哦,我知道了,大人現在又不想殺我了,等一會就讓我痛哭流涕,跪地求饒的死去,對不對?”
“你是因為童年十分的不幸福性格才這般惡劣吧?”
毛利蘭大方坐在兩面宿儺的旁邊,少了幾分怯懦,多了一份坦然。
兩面宿儺唇蠕動,雙眸微眯。
“您看您都一把年紀了又有啥想不開的呢?人生在世,無非就是吃喝拉撒,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您還不如換個想法,或許您活得更加自在。”
她看了一眼兩面宿儺,“您覺得呢?”
“我看不必,看來你說服了自己送死的理由。”
剎那間,毛利蘭板腰直背,目光凜然,“那也沒有辦法,我打不過你。”
他凝聚咒力,強大的術式吹得她下襬動盪,衣襬向上翻滾,露出一截白藕般雙腿。
耳畔立刻傳來兩面宿儺的怒吼:“耍我?”
他的攻擊又猛又烈,霎時驚得前頭的馬蹄鳴不止,馬車晃動,而毛利蘭不躲不跑,端坐在那兒,順勢撩高,露出白皙的雙腿。
“裡面被我剪了,不是淑女真的走不動路,宿儺大人對儀容儀表真的嚴格”
果然,在強力的術式向她衝來的時候突然停下,毛利蘭無語的托住歪了的髻,怒目瞪了他一眼。
此刻,他顯得有些無辜。
這一次明明都沒有傷到她,她為什麼還這麼不高興?
笨重的假髻亂了之後就很難整理,心裡一陣煩躁,她扶了兩下,假髻往下垂得同時還扯出她的頭皮。
毛利蘭氣急敗壞地用一雙水眸瞪著始作俑者。
心底卻嘀咕:算了,反正她也背刺他了,要在這個身份消失之前拿到星願值。
只一天下來,醒來的時候被裡梅嫌棄一番,又被兩面宿儺恐嚇還被他當作祭品,到下午先是教她咒術到無故襲擊,讓她腦殼子撞出一個包子。
她只是一個普通高中生,都是因為這該死的遊戲,還有該死的兩面宿儺。
再是堅強,只那委屈高漲溢垮了那道防線。
深藍色的雙眸溢位點點晶瑩。
世界上最短的河流不是種花國的‘書橋河’,而是女人眼裡流出的淚水。
起碼,她會把整個白麵衝出一條痕跡。
整個隊伍基本無人說話,寬敞的大道上人們緊閉門門窗一片漆黑,唯有車架上的兩個人嘟嘟囔囔。
聽到兩面宿儺的命令,裡梅臉一僵。
他並不想進去。
兩個人在裡面的動靜外面的人全都聽見。
“幫她重新整理,別在那些東西面前丟臉了”兩面宿儺冷哼。
不知道是看不起毛利蘭,還是看不起教會亦或者人類。
裡梅看著少眼尾泛紅,假髻往旁邊歪著,露出參差不齊的裙襬,彷彿是遭了凌虐一般。
宿儺大人到底為什麼會覺得他會弄這個?
在兩面宿儺要怒時,裡梅從袖口掏出一根帶,淡雅的水青色從一縷真從穿過把假髻,多餘的部分被他串上假髻裝飾。
她驚訝裡梅多才多藝,可惜沒有鏡子。摸了摸髻,感動之餘,十分煞風景,“謝謝里梅,深受榮幸接受你親自梳理的假髻,可惜了,最後一次”
陰陽怪氣。
裡梅娃娃臉直接黑了,他想說話隻眼角掃到宿儺大人坐在那裡,心情煩躁,下方的兩隻血腥的紅瞳微睜,火氣甚大。
他不敢多留,俯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