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毛利蘭不可思議地笑了出來，森然露出鬼的形態。
“啊…啊！！！！”媽媽桑抬手捂唇尖叫地爬了出去。
可怕嗎？
其實還好，她因為還沒有吃過人，身上沒有瀰漫著鬼的那種爛水的泔臭味，俊逸的臉上浮現著一層月光，比是人的時候更加驚豔。
“沒有聽過您的大名，怎麼稱呼？我叫雪子。”
“雪子？兩面宿儺。”
她當作沒有聽到他譏諷地挑釁，“女性化的名字，從前一直被當女娃養吧。”
她一怔，“你怎麼知道？”
他的眼神落到毛利蘭腰間的緞帶上，“這個蝴蝶結男人打不出來。”
低頭一看，衣帶的結子被她綁成一個蝴蝶狀，先前和妓夫太郎打了一架，衣帶鬆散她貪圖方便隨意打的。
“你倒有眼力，不過不是當，就是以女生的身份活著。”她露出一個笑容，帶著點刻薄，還有點招弄。
“放肆，誰讓你在宿儺大人面前傲慢不遜！”裡梅不知道從哪裡回來，一進來就聽到男人的冷語，眸色黑。
毛利蘭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裡梅還老樣子，對兩面宿儺不離不棄。她維持淡淡的笑容，把兩面宿儺面前的酒杯滿上。
淡淡的竹葉清香四溢。
“現在社會開明，莫不成大人還在遵守從前的封建禮儀？”
“何況，那是針對人，對於鬼…以及您這樣的非人非物…不太合適吧…”她舉起酒杯示意，也不管兩面宿儺的反應，徑直喝了下去。
抬頭之時，微黯的眼尾瞥了兩面宿儺一眼，血色的瞳孔直直盯著她，在他察覺時，她已經垂頭。
他在試探嗎？
不過，她沒有刻意壓制雪在身軀裡的殘餘怨氣，語氣和動作桀驁不遜，和鬼靠攏。
這一次，一定是她贏。
“雪子君的口才真好。”兩面宿儺冷冷一笑。
今晚看了一場精彩的戲，兩面宿儺本應不感興趣的，不過‘雪子’這個男人，莫些小動作真的和毛利蘭十分相像，已經有兩年個月沒有出現。
他的耐心逐漸到了極限。
遊郭村是一個小驚喜，同時把他的期盼拉到最大。
上一次的離別，惡龍把公主掠在自己的洞穴，他正想在自己的珍寶公主看，可惜，公主非但不信，更視他為仇敵。
兩面宿儺感到被羞辱，所以他一直期盼著。
期盼這次能夠把她掌控。
細想，幾乎每一次她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這個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不是想他死嗎？總得付出些東西。
如果說毛利蘭是一朵向陽而生的向日葵，那麼雪子則一個在樹下生長的袍子，在陰暗中生長，就算別人動了他一下，他也能暗自吐出自己的袍子重新生長。如果他沒有死，作為人類堅持下去，這樣的人，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都可以很出色。
當然，他看到的只是表面的一層。
今晚，雪子出現了，只是不是她。
是你在掩飾嗎？
人的相貌身體會變，但是心不會變。
“你表現得很好，可惜有漏洞。”兩面宿儺掐住雪子的下巴，瘦削的身體傾斜靠在兩面宿儺的胸膛上，雪子的身板形比兩面宿儺小，卻是精瘦有肌理的那一款。
比起毛利蘭的軟糯，雪子身上的菱角靠在胸膛上，一想到這是一個男人的身體，兩面宿儺心底生出厭惡。
雪子仰頭，下頜角剛毅的曲線分明，“什麼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