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蘭湛藍的眼眸劃過星星碎碎的閃光，兩面宿儺的咒力直接打通一條海底隧道，海底的生物驚奇透過海水看著他們。
兩面宿儺的度極快，他走過後海水便回到原地，毛利蘭對他精準控制咒力不禁佩服。
咒力還能這樣使用。
毛利蘭心一動：“好厲害。”
海底是溫柔的，不同於海水寒冷，他們已經越來越靠近出頻率的咒靈，她越加能夠聽清了。
很熟悉，似乎在哪裡聽過。
一種類似嬰兒啼哭的悲鳴。
毛利蘭的心緊緊蜷縮起來，她的頭貼在兩面宿儺的胸膛上，微熱的餘溫讓毛利蘭悲鬱的心情逐漸平復。
兩面宿儺臉色微冷，“到了。”
毛利蘭看到了什麼？
一個滅絕的族群，虎鯨。
大大小小的屍體一動不動漂浮，原本美麗挺立的背鰭軟塌塌隨著海水飄動。
“怎麼…怎麼會這樣？到底生了什麼…”還是人類嗎？
海洋的生物在為人類的行為承受了傷害。
她的心逐漸冷。
兩面宿儺低頭看她，兩人四目相對，兩面宿儺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你看，就算那女人救了回來，她也活不下去，這裡的海水都被汙染了。”
毛利蘭沉默：…
遠處的那一點團光…兩面宿儺聲音格外輕柔卻又格外殘忍，“虎鯨幼稚。”
與族人一同生長，親眼看著族人一個一個死去。
虎鯨有人類的智慧，產生負面情緒很正常。
畢竟，都是人類作孽。
毛利蘭眼睛都沒有眨，“我們回去？”她不確定，她開始動搖，為自己感到羞恥。
“就算我們什麼都不做，他的咒力很快消散，然後跟隨族人一起迴歸海洋。”至於被抓的人，自然會反噬過去，這就是天地規則。
他解釋一番，就是為了讓毛利蘭不再介懷，不過顯然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小臉依靠在他的胸膛上，神采熠熠的眼眸驟然暗淡，牽制到他為數不多的惻隱。
他沉悶一聲，“我把屍體帶回去可好？”
毛利蘭悶哼，“會傳染的…”
不過再繼續下去，會引嚴重的疫情，還不如讓她們早早現。
這樣一來，她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也不知道兩面宿儺是怎麼樣做的，一下子她已經被丟擲海面。
海浪打溼了她的衣襬，“那個…”
毛利蘭聽到男人的聲音，她轉過頭對上男人傷心欲絕的眼睛，不知為何心從悲中來。
男人只看到兩個身影沒入黑暗中，出來的卻只有一個少女。
為什麼會是這樣？
“艾米…艾米她…”
“…”她垂眸，男人嘴角扯出一抹痛苦的微笑，語氣澀然，“我們剛訂婚，後天我們到巴黎舉行典禮，一切都會很美好…”
他只是離開了分鐘，只有一分鐘。
“先生，你還是去叫救護車吧。”
“她還活著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