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傀實在是個好用的幫手。
都不用裴安竹掐訣畫符列陣，她被放出來的那一瞬間，就朝著那冒著陰煞之氣的洞口跳了下去。
隨後，阿傀利用她血脈裡傳承的能力，將那些陰煞之氣盡數吸取。
旁人獲取看不見，但裴安竹卻看的分明——
從地下那洞口溢散出來的黑氣，變得越來越少，越來越稀薄，約莫二十分鐘後，消失殆盡，沒有半點殘餘。
很快，阿傀上來了，說道：
“下面那股陰煞之氣，全都來自胎死腹中的女嬰，怨氣極大，也得虧是我，否則就算是鬼將級別的來了，也得費點功夫。”
“辛苦了，你回靈元珠吧。”裴安竹點了點頭。
阿傀驟然得到了這麼一大股力量，的確需要時間消化吸收，於是她把地下的情況說了一遍之後，便回到了靈元珠。
沒了看不見的危險，裴安竹便讓曾警官一起帶人下去。
依舊是裴安竹打頭陣，沈悅然抱著小狐狸墊後，曾警官帶著手下走在中間，從洞口下去了。
洞口有直接通往地下室的樓梯，旁邊甚至有電燈開關，裴安竹隨手一按，整個地下室便明亮起來。
正如阿傀先前介紹的一樣——
整個地下室約莫二十平米，沒有窗戶，四壁不透風。
無論是四面牆，還是天花板，都畫著特殊的符文，符文線條扭曲，不成規律，在外行人看來，像是小兒塗鴉。
但詭異的是，那些符文呈血色，但凡肉眼多看一會兒，便知覺得雙目腫脹疼，像是要流血一樣。
最詭異的是地面，用鮮血畫著一個奇怪的陣法。
陣法正中間擺放著一張手術床，地上散落的全都是血跡，透過周圍的痕跡不難猜測，這個小診所給那些孕婦墮胎，便是在這裡。
目光放遠看去，便見地下室最裡面的牆根處，還擺放著幾個小瓷壇。
裴安竹的眼神微微一頓，很快便聽沈悅然說道：
“我怎麼覺得，這些小瓷壇，看著挺眼熟呢？”
“這就是普通的瓷壇吧？”曾警官說道，“跟市面上那些看著差不多，眼熟也是可能的。”
“不，我肯定是在哪兒見過。”沈悅然篤定。
“周家的山中莊園。”裴安竹提醒。
“沒錯！”沈悅然恍然大悟。
前些日子她們受周穎委託，去幫她的表妹杜巧月解決紅包借命的事，順著線索查到了周家的山中莊園。
當時在莊園裡，周子俊逆轉因果的復活現場，也有很多小瓷壇，不論大小還是顏色，都跟這裡一模一樣。
那些瓷壇是趙大師準備的，那麼這裡的呢？
裴安竹想到，曾經得到了舒雲觀部分玄學典籍的趙家，就隱居在蒼城某處，心裡便產生了一縷聯想——
這個小診所，怕是也跟趙大師家族，有著莫大的關係。
曾警官並沒有參與當日周家山中莊園的事，但這件事牽扯太大，他也有所耳聞，只聽沈悅然解釋了幾句，便明白了。
“那麼裴大師，我們接下來，是去找趙家嗎？”曾警官問道。
“等杜警官來跟我們會和吧。”裴安竹說道。
在沒來小診所之前，她並不知道這地方會跟趙家有關係，只打算找到了線索，就直奔目的地解決問題。
但現在既然跟趙家有關，那不如等杜警官到了，一起前往：
一來可以解決診所幫孕婦給女嬰流產的事。
二來也可以順便拿回百年前舒雲觀流落出去的部分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