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拿來了茶水,沈蒼在沖洗碗碟,兩套餐具,反反覆覆地來回沖洗,再把其中一套放到南的跟前。
也沒抬頭,順著秦培的話輕笑了聲,“沒辦法,笨笨的看不上。”
“哼!”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口氣都那麼大。
南才不管秦培的臭臉,歪過頭去跟沈蒼說話,“叔叔,我剛剛跟姨媽相認了。”
韓巖最近把喬安娜仔仔細細查了個遍,沒查出她有問題的地方,再此之前來過兩次香城,這兩次裡,都找不到什麼破綻和機會能證明她對鞍下手的,反而跟在她身邊的蘇池更加可疑。
他揉了下南的頭,“你開心就好。”
吃過飯,喬安娜還想跟南說說話,外甥女第一回喊她姨媽,她心裡高興又激動地,並不想那麼早放人回去。
一出酒店的大門,寒風大起,沈蒼就把人裹緊了摟在懷裡,一點都沒有放開的意思。
喬安娜便知道自己是帶不走南的。
“那,南南,我們下次見。”她拿著包站在他們車前,目光一直不捨得離開南。
“姨媽早點回去吧,會有機會的。”
沈蒼也跟秦培告別,“全國大賽還有四個月的時間,老頭好好準備,收了我的錢就得給我打工,出山當好你的評委。”
秦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沒忘記。”
跟著坐進車子先走了。
南等喬安娜的身影也看不見了,才跟著沈蒼上車往溪山方向而去。
到了十二月末,天氣越來越涼,寒風陣陣,森冷刺骨,是滲透骨髓的那種冷。
南連動都懶得動下,上了車,就縮在男人懷裡當雕塑。
沈蒼握住她的手,冷冰冰的,皺了下眉,反覆握在手心裡捂暖了。
南目光落在他的骨戒上,在他反覆搓她手的動作下看到一抹紅從骨戒縫隙裡透出來。
她輕輕去撥弄,被現了,裹住小手製止,“做什麼?”
“這什麼東西呀?”南直起了身子,“上次我在你手上畫畫的時候就看到過,我還以為是沒洗乾淨的顏料呢。”
沈蒼手一動,手心朝下,“沒什麼好看的,一個記號。”
“什麼記號呀,給我看!”南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手心抽出來,去扒拉他的手,沈蒼攤開手心,見她實在好奇,也沒繼續藏著掖著。
“難看的東西。”
南脫掉他的骨戒,指腹上,有一道紅色的痕跡。
她藉著車裡的燈光,仔仔細細打量了起來,紅色痕跡似乎天生就長在上面的。
“好像是個胎記誒。”南邊看邊嘟囔,“怎麼還有人胎記長在這個部位的呢?”
“不然呢,長屁股蛋上?”
“嗯?”南正研究得起勁,被這一打岔,抬頭看到男人似笑非笑的眸子,飛了個白眼給他,“少說話,煩人。”
“這什麼時候長的?”她又問。
“不知道,記憶中一直有。”沈蒼抽回手,重新帶回骨戒。
“所以你一直帶著骨戒?是用來遮胎記的?”
沈蒼人往後靠著,懷裡黏著個小人,一手搭在車門上,一手搭在座椅上,姿態矜貴慵懶。
“算是吧,太醜,遮一遮。”
車子抵達溪山。
南被牽著下車。
離房間越近的時候她晃了晃他的手,“叔叔今天晚上不用工作,不用出去吧?”
她試探的眼神落入男人眼底。
分毫不差地暗示著他什麼。
沈蒼當然看懂了。
“不工作,也不跟你做。”
“為什麼不做!”
反正只有他們兩個人,南所幸直接把人推倒在了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