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萬里
周沅洗完澡後披著灰粉印花的真絲洛神睡袍靠在床頭,手裡習慣性地點了根菸。
這行賺的多,壓力大,抽菸,是用來排解壓力的一個方式。
不是每個人都像南一樣,來了興致,入圈玩一下,興致淡了,隨時抽身離開。
她素人一枚,家裡有兩個噁心人的,爬到這個位置,有多不容易,只有自己知道。
唯一慶幸的是,沒人潛規則她。
入行三個個月內,她用讓人不可置信的自律迅減脂到可以上鏡的身段。
整個人煥然一新。
她本身氣質清冷,不愛搭理人,對於男人來說,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因此,想潛規則她的大佬不少。
也是借了宋之問的東風,很多次都神不知鬼不覺地化解了,沒人會來動她。
但也沒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經紀人,助理都不知情。
當初,她走上這條路的時候,就跟宋之問直言:不想暴露彼此的關係,給她留份最後的體面。
記憶回到被哥哥下藥的那天。
他混得圈子三教九流,也不知道怎麼打聽到有個大佬要來會所。
她當時在打工,被騙了去。
歪打正著,遇到了宋之問。
被他壓在床上的那刻,她還在掙扎。
他中途接了個電話,她偶爾知道了他的身份,破罐子破摔。
反正她什麼都沒有,家裡還有兩頭喂不熟的白眼狼,她那麼點薪水,根本不夠他們揮霍的。
在這裡當什麼貞潔烈女。
快感過後,就是疼痛和麻木。
宋之問提出那個建議的時候,她想也不想地答應了。
反正她也沒什麼可失去的。
作為一個床伴來說,他技術很好,她不吃虧。
後面他們之間的關係持續了幾年,雙方都很默契,彼此的生活除了固定的履行義務,沒有其他任何交集。
還好宋之問很忙,工作起來,一個月都見不到人,最長一次半年沒見。
間隔太長的壞處在於一來就得弄個好幾輪,半年多沒見那次,用掉了整整一盒,結束後一天都沒起來。
直到一年前,她徹底在娛樂圈站穩了腳跟,這個時候已經沒人敢讓她陪酒,公司也是捧著她的,所有好的資源,逐月第一時間都會推給她。
她主動提出結束這段關係。
那晚酣暢淋漓過後,宋之問只是平靜地看了她一眼,絲毫不意外,薄唇吐出兩個字,“可以。”
“未來希望不會有人知道我們這段關係。”她又提醒了遍。
對此,宋之問什麼都沒說,從床上起身,披了外套,離開她家。
後面一年,除了吸血鬼們,她活得很輕鬆。
本來以為就這樣了,各自安好,沒想到再次跟他捆綁到了一起。
兩根菸燃盡,她下床漱口,冰涼的冷水撲在臉上,鏡子裡的臉因為冷被凍的嫣紅,卻不失美麗。
臥室裡響起腳步聲,周沅推開浴室的門,宋之問出現在房間裡。
凌晨一點。
“這次又要捆綁多久?”周沅靠在牆邊,雙手抱臂,身上的睡袍是鬆垮的。